潘平所在的萍山属于穗州市，穗州市大山绕湖，城区围湖而建，隔壁的陵道市与穗州相邻，同样多山，但更多河，大小河道九曲百回。

潘平孑然一人，锁上道观大门，带上手机身份证，出门坐大巴车就来到陵道，两地两小时路程，路上潘平细问清云，为什么要来陵道。

“陵道风景好，这时节花开正茂，来散散心挺好。”

“......，你说陵道有好东西，具体是什么？在哪里？怎么找？”

“不知道，没有力量，我们对现世的感知很差，只能隐约感觉这边有好东西，但不清楚具体怎么找。”

陵道一个二线城市，还没穗州发展的好，能有什么？他只来过陵道一次，还是小时候清昙道人带他来见几个师叔，要说好东西，师叔们的道观有宝贝？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要人性，把世界的一面丢给我，我比你更适合使用权柄，就比较知道多一点。不过我正在转译权柄，虽然很不顺利，但不出差错过的话过段时间你也能用了。”

“......谢谢，但......”

“‘但请不要再偷听我的想法了’，可是你的想法在整个世界频道里大声回荡，我也不想偷听啊，是你做不到闭麦嘛。”清云的语气委屈消沉，潘平仿佛听见她装出拢目瘪嘴的样子，心里翻了个白眼，无声默念《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念诵多遍，潘平经文越念越顺，心思愈发清净，不过大巴车已经到站。

下车出站。

道陵的好东西清云也不知何处找，遍地搜寻免不了久住，为了方便，给师叔拨去电话蹭客房，师叔清晏欣然应允，给潘平发来地址。

道陵没有地铁，潘平坐公交四十分钟来到师叔道门外，他提前两站下车，见路上有个采摘园，下来买了些水果，又招出租车去道门。

师叔住的道门名曰百善观，前后四进，门虽小，却也是个几百年地方香火的古门。

记忆里百善观是个枣红木门，上面刻着彩绘年画，面上残留各色胶漆，如今换了一扇大红的漆门，走进院子，到正堂拜过三清祖师，一旁早有道人迎上来：

“师傅说今日有客上门，想来你就是潘平师弟吧。”

道人领潘平从侧厢来到后门：“师傅就在里面，我还要照顾香客就不进去了。”

告别道人，潘平正立衣服准备入门，这次出门仓促，世界的事情镜花水月与师叔说来无益，但很早之前潘平就想过来拜访师叔。

敲门进内，清晏道人正在屋内办公，抬头见潘平进门，摘了眼镜：“瘦了。”

清晏师叔性情温和，待人热情。接过潘平带的水果，拉着他聊起最近。

“最近挺好的，今年毕业了，外面工作难找，就准备当个道士。”

清晏沉吟一会：“你师傅和我同出一门，情同手足，我深知他的性子清淡，助人只因为仙道贵生，不用后人如何。萍山道观这些年荒凉只是我们师兄弟运作，没把他算进编制，它根底厚，择日即可重振香火，不急一时。你有心修道是好事，但我这老头天天坐电脑前面算账，你师兄日日看手机做平台运营，修道不必入道门。”

清晏道人讲的都是坦诚话，为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