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此世,张知乐使用的身体已经十六岁,而【狂猎】大概会在三个月后举行。
到时候,没有战力的他,被卷入【狂猎】中,这对张知乐而言是冰水浇头一般的惊吓。
【狂猎】不是报名赛制,而是青少年无限制吃鸡大赛。
他不得不为【狂猎】做准备!
假如这次猎不到金羊,不管从理论上还是现实上出发,张知乐也不会有下次机会了。
他焦虑着,赖在树杈上死等,手指紧抓着枝杈,关节挤得都有些发白。
不知何时,树林中不同的红都灰下去,深浅的差别也丢失的差不多了。
露在外面的胳膊感觉到了寒冷,张知乐恍然,抬眼瞧着天空。
天色已暗,张知乐确认了时间,犹豫脸色刹那间闪过,随即消失无踪。
他像是下了决心,一咬牙,从腰包里拽出一张细密的藤蔓织网裹在身上,又拿出除味剂,对着全身上下嗤嗤按着。
“早死三个月的事,不死在【狂猎】也死在【五夜】里了。”
张知乐尽力摆出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他无赖的想着,同时也尽力找着无赖的感觉。
无赖一向是最不怕死的。
无赖是什么样的?张知乐回想着无赖的模样。小刀?血?打架?张知乐感觉这些都不对路。
最最无赖的还是光头,那个抢自己馒头还打人的光头。
“等这次回去弄死你。”
张知乐手伸进腰包,摸出一小片塑封的干烟草片,恨恨地用牙咬开塑封。
将烟草片叼出塑封,张知乐舌头一卷便把烟草片卷入口中。
这是嚼烟,卖家介绍说有提神功效。
张知乐买的时候只觉得这东西嚼起来显得自己很牛逼。
因为那个老欺负自己的光头总嚼这个。
张知乐憋过几回尼古丁的顶喉感,嚼着嚼烟,感觉确实清醒不少,也算是体会到了个中奥妙。
他突然住了嘴,嘴巴一动一动,然后往树下吐出一口黄水,得意的想着:
“狗玩意儿,老子敢在【五夜】的时候呆野外,看谁牛逼呢!”
低沉的吼声从树林的各处响起,一阵阵的交错,永不停歇,这林中已经全是邪魔了。
身下邪魔的吼声比起其他的叫声更大更响,更加暴躁。
张知乐低头看去,树下一头粗壮低矮的邪魔正狂躁的蹦跳着,两只粗壮的手臂胡乱挥舞。
邪魔的鬃毛是红的,从头顶顺着脊背长到屁股沟上。
他的鬃毛长且柔顺,随着跳跃在空中起伏,像一面舞动的红色旗帜。
这旗帜缺了一条。邪魔头顶的鬃毛和着一泡黄水塌在天灵盖上,与头骨牢牢黏在一起,一动不动。
张知乐停住了嘴,默默收回探出树杈的头,将四肢尽力隐藏在树杈后。
还好有蔽身衣。
树下邪魔的动作越来越大,挥舞的手臂不经意打在树上,差点将张知乐震下树。张知乐紧抱树杈,心里痛骂着底下的妖魔。
这时,树林隐隐烁烁的遮掩后,轻柔的羊叫穿过树林,传入张知乐的耳中。
“金羊!”
张知乐双眼大睁,脑中除了“金羊”二字再无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