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霖赶紧跟上王皓明的步子,跟在他身边一声不吭。
王皓明强装镇定说:“你怎么也出来了?”
“男女混合足球比赛有啥好看的,还不如班里面写会题呢。”刘伯霖耸耸肩。
“不想上课了,陪兄弟上会网吧,走不走?”王皓明看着校园的围墙说道
“如果你不介意刚刚我的犯贱就陪你去。”
“我可没那么小肚鸡肠,对了,我刚刚往你杯子里放耗子药了。”
“你要放了那我可要劝你晚上睡觉可别睡的太死了。”
王皓明走出已经吵闹的网吧,看到外面安静的夜晚,迈着沉重的步子想着空无一人出租屋,感觉自己被世界所抛弃了。说来也可笑,他不是孤儿却没有一个等着他家。在他五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母爱的缺失让他沉默寡言,幼儿园小朋友对着他说你没有妈妈的时候也无法反驳。以至于王皓明现在仍然在夜晚思考“性本恶”和“性本善”的哲学问题。
后来他爸爸给他带了一个后妈,哦不,来的时候还送了一个哥哥。
王皓明以为是多了两份爱,可谁知最后是多了两份伺候的活。这个又黑又高的哥哥在以前的家里可没有玩过电脑。起初王皓明还大方的让他多玩会,后来就变成了哥哥的专用电脑,即使是有事情要出门,为了不让王皓明玩,还让同学来家里先玩着,等回来了再玩。王皓明知道这些举动的意义,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打不过人家只能被欺负了。
王皓明有委屈却没法说,家里唯一的顶梁柱老爹常月在外跑大车,没有人给他做主。
万幸的是,这娘俩只待了一年便跑了,跑的时候还把被子给带走了。
上了初中,他爸爸又领了一个后妈来到家里,想让其照顾王皓明,这个后妈在王皓明爸爸在的时候勤快的很,王皓明爸爸一离开便用着锻炼孩子独立性的借口去使唤王皓明。开始彻底躺平,一位家中的独裁者是不会顾子民的死活的。
一次归家晚了,家中的独裁者不想让他进门,在寒冷的冬夜他无处可去,去到路边的公共厕所坐在马桶盖上睡了一夜。第二天去学校发现他那个奇葩母亲在班级群里发了一个寻人启事,这下他出名了,成为了学校的名人,同学们以为他是压力大离家出走。纷纷前来关心他,这是他想要的关注,但他此时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他也不想去辩解。
他明明就坐在离家一百米的公共厕所,只要在大街上喊两句就可以找得到他,而她却选择在家中沙发编辑信息,想让王皓明知难而退回到家中,在家门口不断苦苦哀求,敲击房门,让自己得到满足。
日积月累的压力终于有一天被点燃了,他对着自己的“妈妈”大吼一通,他像一头野兽粗鲁的爆发出自己的愤怒与不甘,而这一切在他后妈眼中是那么的丑陋疯狂。冷静的拨打了王皓明父亲的电话,说道:“孩子疯了,你给我点钱,我明天给他送精神病院去。”王皓明父亲知道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拉着王皓明就去医院,路上对于王皓明的解释充耳不闻。
在被迫吃了几个月药后,彻底放弃的王皓明只得装出乖孩子的样子来让她放松警惕。
压抑的家中气氛让他不想回家,他太痛苦了,却说不出。每天在外坐到九点才回家。
其实王皓明本来学习成绩还挺好的,很少掉出年级前30,只是这一切折磨的他无所谓了。再也没有提起过兴趣,靠着吃自己老本也依旧考上了该县的重点高中。
王皓明后悔了,后悔初中的时候听后妈的话说:不要给你爸爸造成负担,他天天在外开大车不容易,别让他分心,一分心就危险了。”所以王皓明这么久以来都是在自己忍受,现在他大一点了,以离学校近为理由让父亲给他租了一个出租屋。
王皓明心不在焉地骑着自己的自行车,用力地蹬着脚踏,车子左摇右晃,却用一种缓慢的速度前行。
“噗!”车子压过一个广场的排水渠,前轮撞在那深十厘米的排水渠棱角处,像一个被扎破的气球,空气像赶着吃完饭学习一样,呼呼的往外放气。
王皓明对天长啸:“不会吧,我骑着慢都能爆胎,荒谬,真是太荒谬了。”
没办法,感叹归感叹,还得回家去,缓缓地推着车轮寻找着修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