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这一提醒,我倏然想起乾坤阴阳诀上所记载的一段关于六界十大罪恶滔天之人的介绍,其中一个就是邪佛倚天。
这家伙靠采阴补阳修炼佛宗禁术,品性龌蹉至极,故被逐出了佛门,列为十大恶人之一。
采阴补阳,可不就是个采花贼么?
我又仔细看了看这家伙的尊容,铜铃大眼,硕大的塌鼻子,嘴咧到了脸部二分之一处,露出那一口很不规则的大龅牙。
这长脸完全丑出了新风格,根本没眼看。
“你确定他就长这样子?丑也就罢了,品性还如此恶劣。”我瞥了眼韩星,委实有点难以置信。
韩星点了点头,“我曾在阎君殿议会上见过六界十大恶人的画像,确实与这般无异。”
“啧啧啧,难怪杜老头子修行修成那个德行啊,还让一群鬼魂扮成艳鬼护驾,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甚是唏嘘地摇了摇头。
杜老头子的品味果真是与众不同,身为佛宗却以这么个采花贼为尊,怪不得他会以子孙后代的福泽做代价修炼。
这种人,该人人得而诛之。
于是我撸了撸衬衣袖子,从四方台下捡了两块厚实的板砖,气势汹汹地朝倚天的佛像走了去。
“不管了,咱们先砸烂这玩意儿再说!”
我没管三七二十一,扬起板砖就朝佛像身上砸了下去,却听得“铛”的一声响,一股强大的罡气从佛身反弹回来,直接把我震飞了。
“何妨孽畜,竟敢动本尊的佛身!”
这浑厚的梵音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力量强大无比,顿时令我全身气血沸腾,喉咙一股腥甜飞溅出来,喷得一地都是。
韩星韩月比我更惨,两人瞬间被这声音震下四方台,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了。
情急之下我慌忙丢了板砖,打出了一道乾坤符挡在他们俩面前,可根本无济于事。
这梵音太强,我们三个谁都抵挡不住。
于是我忙把他们俩召回锁魂铃想趁机逃出去,谁料一股黑色浓雾倏然从佛身冒了出来,竟幻化成了个与佛身一模一样的和尚挡在了我面前。
这家伙的脸其丑无比,身着白色僧衣却披着件黑色袈裟,对比很鲜明。他脖子上挂着一串硕大的佛祖,竟全部是骷髅头所制,我估摸着这一百零八颗珠子,应是取自六岁左右孩童的头。
难怪,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浓浓的邪恶之气。
他眸光阴鸷地瞄着我,从上到下好像一层层把我凌迟似得。我疯狂地吞咽着唾沫,双脚一个劲地哆嗦,止都止不住。
“不,不好好意思,我我我我不过是路过此地,并无打扰你修行之意。那,那啥你继续,我这就滚开!”
我结结巴巴说完转身就想逃,可这家伙袖袍一挥,整个结界荡起一层泛着梵文的金光,顿时就固若金汤了。
“既然都送上门了,你又往哪里逃?本尊自肉身坐化后已有千百年没碰过女人了,看你长得还算标致,就勉为其难试试。”
倚天说罢一脸邪笑地来摸我的脸,我慌忙把他手给挡开了,迅速从锁魂铃里召出了离魂箭对着他。
“你休得无礼,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我可是有夫家的人。”
他甚是不屑地挑了挑眉,笑道:“区区离魂箭,又怎地伤得了本尊?倒是你这女娃有些意思,谁给你用了鬼道易容咒术,竟险些把本尊也骗过去了。”
倚天若有所思地打量我好一会儿,微微蹙眉,“竟是以灵血施咒,本尊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值得鬼修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为你下这易容咒术。”
他说着举起手打了一个复杂的结印,我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捆住了双脚双手一样动弹不得。
紧接着,他掌心冒出一个写满梵文的咒印,慢慢覆在了我脸上。
这东西好像一把剥皮抽筋的利剑,要把我整张脸全部都割下来似得,疼得我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