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贸然去破湖心这阵法。
我们三个人围着离心湖走了一圈,足足十多公里,然而我并没有看出这到底是个什么阵法。
回到救回穆晚霞的地方,我沮丧地坐在石头上跟韩星韩月道:“这个阵法我没有见过,法力强大到我无法想象,我不敢碰。”
我指了指那湖心,“杜贝贝和杜宝宝的魂魄就在那儿困着,招魂术是没用的。我现在很纳闷,杜家到底结了什么样的仇,竟会惹上道行这样高的人。”
“会不会,这个杜家就是南杜北陈一语金的杜家?”韩月若有所思道。
我一怔,“可大伯不是说三月初三天时地利人和吗?他既然不让我接触杜家的人,为何又要这样安排?”
“万一不是大人安排的呢?”
我顿时愣住了,素常太相信大伯,竟把这个可能性排除了。
如果不是大伯安排的话,那就一定是那个布阵的高手。可为何他放过了我呢,要知道我是跟杜贝贝杜宝宝的尸体一起打捞上来的。
难道是因为我有血棺护体?
“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再从长计议。韩星,你灵气耗得差不多了,可要小心点,万一魂不附体可就糟了。”
“我知道!”
我不放心韩星,还是打了道锁魂符在他身体里。就怕他魂魄离身便再不能用杜宝宝的身体了,届时该如何是好。
杜家宅子里的阴气比白天重了很多,令人十分不安。
杜振山在卧室里守着奄奄一息的穆晚霞,他的精气神已经全没了,好像忽然间老了十多岁,透着英雄迟暮的悲壮。
血婴已经离开他了,可他脖子上却出现了两只漆黑的小手印。
韩星和韩月满脸伤怀地站在门口,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就准备回房,却被杜振山叫住了。
他起身走了出来,用力抹了抹眼角的泪,“小七,能借一步说话吗?”
“杜伯伯有事尽管说。”
“跟我来书房。”
杜振山这书房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字画,还有很多古籍,看样子大部分都是他收藏的。
他给我倒了一杯茶,心事重重地坐在了我面前,搓着手久久没说话。
于是我便开口了,“杜伯伯,你们外面那离心湖是人工湖?什么时候开挖的?”
“嗯,十六年前市里面搞新区开发,投资了这么个项目,原本是我负责的,后来因为出了事转给了别人。我万万没想到,这该死的湖竟害得我妻儿都”
他瞬间又红了眼圈,连忙昂起头捏了捏眉心,又道:“我与晚霞虽没有夫妻情感,可她终归是我妻子,看到她这样我心如刀割。”
“事已至此,杜伯伯节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悔之晚矣!
我在心里补了这么句,要知道,穆晚霞跳湖可是在他的刺激下发生的。
看他一直哽咽,我又道:“杜伯伯,你是房地产开发商,按理说对房屋风水和格局应该十分忌讳,为什么会把房子造在这儿?”
“这事说来话长,我往后再跟你说。小七,你有没有办法留得晚霞的性命?我知道你道行高深,你只要想办法留下她,再多钱我都可以给你。”
“对不起杜伯伯,这种事我实在没有办法。”
我真恨不能把韩星为了给穆晚霞改命耗尽灵气一事跟他说说,现在知道舍不得了,方才干嘛去了?
“我求求你小七,你肯定行的,你帮我救救她好吗”杜振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痛哭流涕的样子着实斯文扫地。
我便不再藏着掖着,淡淡道:“杜伯伯,一般福厚的人才会被上苍庇佑,但杜家的福泽且不说你这房子格局聚阴,就你自己的手里也造过大冤孽?”
“你,你在说什么?”杜振山戒备地看我眼。
“杜伯伯,既然房子的事情你不愿意跟我说,那我便跟你说说你的事情,你被一只血婴缠上了知道吗?”
“什,什么血婴?”他脸色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