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涅尔几乎料到了除了那个异魔以外在这次逃脱实验中的全部可能情形。
既然环境如此没有戒备,那么便有极大可能存在着各种形式的警报。
只是没料想到这警报的形式竟然是活人墙壁如此猎奇的玩意。
同时,警报作响,考虑到隧道的复杂性,他很容易就可以混作前来勘探情况的使徒,那么龟牌便可以派上用场,甚至说,他就是要让警报响起,才能如此轻松地出入南洞。
但是......
这一切都在那几乎绝对的力量面前毫无作用,那个异魔,摆明了就是针对逃跑者的重要手段之一。
“洛丝,镇静类药物可以抵挡哪些世代强制恐惧么?”涅尔凝重地问道。
“对于低世代的话或许可以,对付高世代的话,若是一瞬,貌似也可以。”
“那第二世代,算低世代么?”涅尔还抱有一丝侥幸地问道。
爱洛丝一惊,连忙回到:
“只有第四世代算低世代呀,若是第二世代,那哪怕连一瞬也无法维持......”
“是谁?!”
涅尔忽然间瞥见什么,猛然向洞外冲去,抓住了那人的衣领。
正是刚醒来不久的扎奇,他猜到了将自己运回来的恩人,故前来道谢。
“我没有偷听你们,只是刚好走到这......”
涅尔打量了一下他的脸,又想起这老人的两个儿子都被那长老所杀,与克赛可应是不共戴天的关系,便放下了手。
他需要情报,但又不能对除妹妹以外的人全盘托出,必须要掌握一个度。
“你去了昏睡洞窟么?”扎奇率先打破沉默。
涅尔点头,随即答道:
“我们想逃,扎奇。”
“怎么逃?”老人颤抖地说,用手掩住了面部。
“你之前跟我说过,有人曾逃出去过。”
“你们做不到的。”老人长叹一口气。
涅尔一惊,但并未打断老人的话语,只是默默问道:
“为何?”
“因为他们是在外边逃走的,不是从里边逃的,你俩不行。”
“我们为何不能去到外边?”
“长老一眼就能看出,谁用了黑水,谁没用黑水,那些能够出去的,都是黑水的长期使用者,就算逃了,也会自己乖乖再回来,而你,是不可能被长老信任到能够出去狩猎人料的。”
“若用了呢。”
听闻此言,扎奇抬头无奈地看了涅尔一眼。
“那也无济于事,你们二人,尤其是爱洛丝,是被怀疑的,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出去的。”
“什么意思?什么叫被怀疑的。”爱洛丝不解地问道。
听闻此言,扎奇犹豫半响,脸色苍白,却又并未作答。此时,兄妹二人都看出了老人的犹豫,不禁又对其警戒起来。
“总之,你的意思是我们二人,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这雾巢,而且正陷于危险之中,对吧?”涅尔并未穷追猛打地提问,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扎奇愧疚地点了点头。
根本无需隐瞒,这老人,早就尝试过这种“不敬之举”了......
想到这,涅尔沉默半响,从嘴角挤出一句:
“杀死他,可行么?”
老人听闻此话,脸色却愈加凝重。
“那些尝试的人,都死了。”
“不是死在深坑里,就是亲自死在他手下。”
“扎奇,你和洛奇是不是以为克赛可只有通过囊杖施加力这一个能力?”
老人虚弱地点了点头。
“他的斩击,或他那极其强大的素能操纵力,两者之其一,必然是从献祭中得到的赐福,因为生而为人,自然的赐福只可能有一个。”爱洛丝提道。
“无形体的斩击,可以确定。”
涅尔回想起了在昏睡监牢的遭遇,长老的能力无疑与无形之子的能力别无二致。
此刻,涅尔正竭力从脑海中挖出过去哪怕一点儿有用的信息,许许多多的碎片貌似都即将汇聚为一个结果,可又好像缺失了某种关键信息。
为什么同为参加仪式的人,使徒与祭司没有获得像克赛可那样的能力?
克赛可先前隐藏了自己的斩击,那为什么不在击杀洛奇等人时继续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