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没有耐性的说道:“你直接说不就是了,说什么已经告诉我们的胡话,谁会明白你的意思?”
其他人虽未点头应和,但也都紧紧盯着秦衡,明显是等待着秦衡清晰的给出答案。
秦衡叹息着摇了摇头,只得道:“你们仔细回想一下,我刚刚与周刺史还原凶案发生的经过时,我除了勒住周刺史外,还做了什么?”
“还做了什么……”
突然间,高力士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猛的低下头,看向面前的柱子。
“原来是这样!”
高力士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迅速看向秦衡:“所以,你刚刚勒住周刺史所做的一切,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你分明是完全的还原了当时案发的一切经过?”
“什么?”
“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
“完全还原了案发的一切经过?”
众人听到高力士这没头没尾的话,都不由有些茫然,高力士究竟看到了什么?怎么突然说了这样的话。
他们不约而同的下意识来到了高力士身后,也随着高力士的视线,向秦衡前方的柱子看去。
然后……
“那是!?”
“脚印!柱子上有脚印!”
“这脚印……我想起来了,是秦参军刚刚为了阻止周刺史挣扎,躲在了柱子后面,然后以脚蹬着柱子用力勒紧绳子时踩下的!”
“难道……”
周祥听着侍卫们的话,不由回忆起刚刚那令他仍旧心悸的画面。
虽然他不知道秦衡究竟做了什么,但那根柱子的阻挠,让他确实没有任何办法去打扰阻止秦衡,而且秦衡原本的力度他还能扛得住,可当秦衡到了柱子后,秦衡就仿佛有人帮忙一般,力量突然加大,让他再无挣扎之力……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那时,秦衡用脚蹬在了柱子上借了力。
“所以……”
周祥看向秦衡,忍不住道:“当时的凶手,就如你刚刚对付我一样……他为了防止东赞次吉在他身上抓出伤痕留下证据,为了防止东赞次吉阻挠挣扎,利用了那棵树,树皮上的伤痕……有一处,就是他用脚借力踩出来的?”
众人闻言,也都忙盯向秦衡,便见秦衡微微点头:“周刺史终于明白了。”
听着秦衡的话,周祥不由心中一阵胆寒。
他仍能清晰的记得刚刚被秦衡勒住时,有多绝望与恐惧……而秦衡根本没有下死手,只是为了重现当时的杀人场景,可东赞次吉却完全被凶手用那样的手法一点点勒死。
偷袭,借助树木……这凶手,为了完美杀人,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也当真是心狠手辣!
“那另一处痕迹呢?”周祥忙继续询问。
秦衡缓缓道:“另一处痕迹,是证明我刚刚一切推断的证据。”
“证据?”周祥不解:“什么意思?”
秦衡看向众人,平静道:“东赞次吉是被勒死的,绳子上的抓痕就是证据,但借助树木,只靠我的那一个脚印可不够。”
“好在,东赞次吉已经为我们留下了足够的证据。”
听着秦衡的话,格桑不由紧盯秦衡:“什么意思?东赞次吉留下了什么证据?我怎么不知道?”
周祥等人也都同样满是疑惑,他们也没发现东赞次吉还留下过什么证据。
然后,他们就见秦衡忽然向屏风方向走去,高力士见状,忙跟上秦衡,防止秦衡摔倒。
到了屏风后,高力士才发现,秦衡的目标,是放在床榻上的东赞次吉的官袍。
看着秦衡拿起官袍,格桑皱眉:“这衣袍有什么吗?不就是普通的官袍?”
“如果没有发现东赞次吉留下的东西,那它的确很普通,可如果发现了死者给我们留下的这个世上最后的东西,那它就不再普通!”
一边说着,秦衡一边低下头,看着手中做工精美,绣有图案的官袍。
他手指轻轻触摸着缝织图案的丝线,缓缓道:“刚刚格桑将军质疑我,说我与其他人所做的事一样,所看的东西也一样,结果不会有任何区别……”
格桑听秦衡说起这些,神色不免有些尴尬。
在秦衡已经接连给出案子的明确推理后,他便明白,即便秦衡看的东西与其他人一样,可结果也完全不同。
所以此时秦衡说起这话来,只让他觉得秦衡想羞辱他。
“格桑将军不用多想,我没有羞辱报复你的想法。”
秦衡没看格桑,却将格桑所有的心理想法掌握了,格桑不由皱眉看向秦衡,就听秦衡道:“我想说的,是同样一件衣袍,我与你们看到的结果,真的会不同。”
“比如……”
秦衡忽然用力,一把将官袍上的丝线扯断,道:“藏在这丝线里面,东赞次吉最后留给我们的东西,只有我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