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对面不是卫书慧？还是说卫书慧被人控制住了？

林河慌忙起身，正要向外逃窜，却听得帘子另一侧传来捂嘴轻笑：“愚人节快乐。”

林河来到法尔加世界之时乃是三月，如今过了十几日，时间已来到四月一日。

林河大囧，缓缓坐下，说道：“都穿越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正是在这种时候，才应该多笑笑。”卫书慧答道。

“只是你笑，我可笑不出来。”林河定了定神，又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怎么突然成了教廷管理穿越者的长官？对了，这里真的安全吗？”

“放心，这里很安全。”卫书慧答道：“这里蒙受教宗庇佑，没人敢窥探这里。”

“那岂不是说那个教宗能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林河问。

“那家伙不在乎我们，他才不会管你是谁，而且他这会也没什么空。”卫书慧答道。

“为什么？”林河感到不解：“把穿越者聚集到一起的命令不是他下达的吗？他怎么会不盯着你？”

“并不是。”尽管林河看不到，卫书慧还是摇了摇头，说道：“那个命令是我下达的。”

“啊？”林河愣住：“你把教宗架空了？”

“我哪有那本事。”卫书慧翻了个白眼，解释道：“我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出现在教宗面前，我和对方交流了一阵后，他便指派我来管理法蒂玛城的穿越者。”

卫书慧穿越到传奇神官，索里教宗脸上。而林河也是不遑多让，穿越到了传奇骑士，威尔森的脸上，倒也称得上是一对卧龙凤雏。

“我还以为你被教廷控制了。”林河松了口气，说：“你能自由行动是个好消息，咱们应该能轻松溜出法蒂玛……”

卫书慧打断了林河的话：“为什么要溜出法蒂玛？”

林河疑惑着反问：“那不然呢？留在法蒂玛做什么？锁头还在外面呢。”

卫书慧和林河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仅此一句便猜到了林河的想法——这家伙认为几人的穿越是自己的责任，想要站出来将几人聚在一起，保护起来。

卫书慧沉默半晌，然后问道：“林河，你杀过人吗？”

林河不知道卫书慧指的是玩家还是法尔加的原住民，但不管哪个，他都没有杀过，于是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杀了三个人。”卫书慧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像是在说杀了三只鸡，平静的像是陈述一个彻夜难眠，百般思索后终于认清的现实：“间接因我命令而死的人，也有数十个。”

林河默然，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

“为了防止法蒂玛城出现混乱，我向教宗借了他的卫队，来强制收拢穿越者们。教宗亦指派隆贝主教协助我处理此事——你应该记得，那家伙是下任教宗。”卫书慧回忆着将近两周以前的事，缓缓说道：“无论是收拢过程，还是收拢之后如何安置这些人，都不是件轻松愉快的事。

卫书慧了解林河，林河又何尝不了解卫书慧？仅是这两句话，林河已经明白了卫书慧的意思——你觉得你对我们几个有责任，而我又何尝不对那些尤兰斯街区的穿越者有责任？

她不能将所有人汇聚到这里后撒手不管，她当初选择了要做这件事，那么她就必须做下去。

两人沉默对坐，告解室外的声音隐约传来，似是想要打破这片寂静，可那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一进入告解室中，便宛如陷入泥沼，被深深的拉入深不见底的泥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