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有件事想问你。”周轨斟酌着词汇,用尽量不引起冲突的方式跟他爸沟通。
他爸点点头“问。”
“你不是说东南西北四大术法派门壁垒很重,对于窃取了他们内部秘法的外人是格杀勿论的吗你怎么能知道这么多,还一直没事”
这个问题还是关麒麟提出来的,周轨之前是完全没有想过。
而且他爸也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可见这并不是他爸愿意提起的事情。
周轨知道自己老爸的脾气有点难搞,他要是不说,往往不是忘记说,而是真的就不想提而已。
周轨此时甚至忍不住脑补,他这个看似平凡不着调的老爸,实际上是窃取了四大术法派门秘法的终极大盗,之后隐姓埋名生活着,一旦他的行踪被四大术法派门察觉,立刻就会引来山洪海啸般的追杀。
虽然很凶险,但是莫名有种刺激和酷炫的味道。
林安石正在翻书的手忽然定格,让一张书页竖在那里。
过了一会他放弃了翻书的打算,两只大手啪的一声,将书本合上。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林安石四十五度抬头,话音的末尾带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周轨见他爸有了说出事实的迹象,不由得严肃,身子立刻坐直了起来,十分认真地,准备听一场关于过去、关于秘法、关于杀戮和逃亡的惊心动魄的回忆。
“东南西北四大术法派门虽然对外隔绝,也相互隔绝,但是实际上还是有联系的。他们每年都会举行一次聚会,来交流他们共同参与和不断付诸行动的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周轨适时地抓住重点询问,因为他知道他爸下次就不一定有心情跟他解答了。
“不知道。”林安石摇了摇头,“当时的我才二十来岁,跟着一帮驴友到广西旅游,不小心闯进了他们四大派门聚会的旅店。”
“闯”
“嗯,那个地方很偏僻,就那么一家旅店,还被他们包了。我那时候年轻气盛,非要住进去,店老板怕我闹事,就让我悄悄住了进去。”
听到这里,周轨忍不住替他把捏了把汗。“你住进去之后没闹事吧”
那可是四大术法派门同聚一堂的地方,一个二十来岁的愣头小子进去闹事,想想也知道后果多可怕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爸既然现在还好好地坐在他面前,想必当时没出什么大乱子。
可结果林安石严肃地摇了摇头,又重重叹了口气“闹事了,还闹得很严重,闹得现在都没法收场。”
“你干什么了”周轨惊疑不定地问。
“哎,说起来得怪我。”林安石低下头,像是后悔一般用拳头捶了下沙发。“你知道的,这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所以当时四大派门里出席的女人也非常多。而我当年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以至于四大术法派门里的女人们都想拉我入门。而我当时也太不懂事,每一个邀请我都答应了,于是我就什么都会了。”
周轨前半段听得无比认真,后半段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抽搐的嘴角。
“爸,你这种浑身都是幽默细菌的人,不去当谐星真的是可惜了。”周轨面无表情,百分百诚挚地说。
林安石故作谦虚地摆摆手,说“谐星也是明星,而我得低调,不然让当年看上我的女人们发现,肯定是一场爱恨交织的血腥争夺。”
周轨克制住吐血的冲动,走过去拍了拍他爸的肩膀。“知道你想老婆想疯了,没事,你还不老,努力就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