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若看着李昱,带有失望之色,“众人相传你不学无术,着实不假,竟敢没有丝毫证据而构陷本官,只此一项即可定你反坐之罪,与前罪并罚,罪加一等!”
“然你乃老郡守之子,此事本官不予追究,且据你所言,当是对本官推断不服!那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看你还如何狡辩!”
说到这里,班若面朝台下右边一角,深深一揖,“事到如今,不得不有烦岐老上来做个见证了!”
一个长须老者,背着药箱,随着班若的言语,走上台来。
“岐先生!居然是他!”
“这老者是何人?”
“医者岐牯,你未曾听闻?”
“是他呀,当然有所耳闻,可惜我从未得见。”
……
老者的出现,又引起台下一阵喧嚣,因为这岐牯,乃御医岐梁之胞弟,四品医者,在蜀地行医十数载,治病救人不分贫富贵贱,许多百姓,都曾得其救治,在蜀郡,拥有不小的威望,受众人拥戴。
桌案后的四人,也都起身抱拳示意。
“诸公多礼了。”岐牯回礼,然后说道:“班若县丞让老朽非必要就不需出面,是担心此事对老朽的名声有所影响,既然案件还有疑问,那老朽自然无法继续逃避!”
“因为安神香,蜀郡唯老朽一人可炼制,昨日县丞前往老朽住处,调查近年来,老朽所炼制此香的去向。”
岐牯顿了顿,接着说道:“安神香本是安神助眠之方,若不燃之,轻嗅一口,即可让人安然入睡,如若燃之,药力猛增百倍,今年八月,鼠受李昱之委托来到我处,称李府主母夜不得眠,前来求药。”
“老朽不疑有他,给其安神香,才酿此大祸,愧对蜀郡乡亲厚爱。”岐牯说完,面带惭愧之色,回头对台下群众深深一揖。
“岐老先生多年来在蜀郡救死扶伤,德高望重,事前并不知情,并非帮凶,班若本不想让他陷入此案,还请乡亲们不要怪罪于岐老。”班若对众人告罪后,将搀扶岐牯下台。
接下来,班若再次看向李昱,“如你稍有才智,自当知道我等会查询安神香的来源,此刻,你还要狡辩么?”
“怎么会这样?”
“看来凶手真是李昱了,可怜老郡守,后继无人了。”
“二郎为何如此愚昧,竟干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且手段还如此幼稚!”
“太过愚钝了,虎父犬子啊!”
……
听着台下的议论声,李昱暗笑,没想到自己的胡搅蛮缠,又挖出一个重点人物,还是蜀郡德高望重的岐牯。
他和鼠对视一眼,明白再拖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准备直接凝聚文宫,粉碎一切阴谋,在文宫异象的光芒下,一切皆是虚妄!
然而就在此刻,郡守张远开口了:“李昱,念你年幼无知,又是老郡守独子,现在认罪,从实招来,本官将从轻发落,相信蜀郡百姓,也无人愿意看到老郡守从此绝后,你们二人,就承认了吧!”
张远说罢,轻声一叹,言语中的真诚,连台下众人都能清晰感觉。
“是啊,二郎,别一错再错了。”
“老郡守不能无后啊。”
“就承认了吧,何必呢。”
……
可惜众人的议论与劝诫,此刻的李昱,已经完全无法听到了。
“就承认了吧!”
“就承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