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车的靠近,众人也看清了车上的二人,议论声不断响起。
“看这李家二郎,生得这么清秀,怎么都不像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啊!”
“没错,之前还传言说他调戏良家女子,就这样还用调戏?不提他的俊朗的容貌,就凭他李家二郎的身份,若我年轻二十岁,我都自荐枕席了。”
“他看得上你?要自荐枕席也是我去。”
“一把年纪了,还发什么浪,别看他长得俊朗,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可不信这事是李家二郎所为,如果真是他,那李家就绝后了,老郡守九泉之下都不得安息的。”
“没错,官署只说了李家二郎疑犯,并未定罪,也未公布调查结果,我相信二郎是被冤枉的,圣人护佑!”
“圣人护佑!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凶手肯定是二郎旁边那个小胖子,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圣人护佑!”
马车从人群中通过,李昱睁开眼,发现预想中鸡蛋菜叶乱飞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许多人都在祈祷自己不要是凶手,虽然都是因为父亲的余荫,但心中还是难免感到一些安慰。
只是旁边的鼠脸色有些不自然,自己就是长得胖点,眼睛小点,怎么就獐头鼠目了,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
“我们老郡守,在蜀地真是人心所向啊,真是我辈楷模!郡丞你觉得呢?”此刻坐在高台主位的郡守张远,一脸笑容,对左边一人点点头,开口说道。
“没错,这二十余载,蜀郡若无老郡守默默守护,不知多少人会命丧都江之口,深得人心也是理所应当。”
旁边这人一脸真诚地说道,他乃蜀郡郡丞,名姜裕,年约五十,方脸短须,看起来比较正直,“裕跟随老郡守数载,不提修为,单单学识与心胸,裕亦是拍马无法望其项背,裕若能做到老郡守之万一,也不枉为官蜀地了。”
“裕兄过谦了,当初老郡守的精力,几乎被恶龙都江所牵制,是裕兄将蜀郡治理得井井有条,让百姓能安居乐业。”
郡守张远一脸和蔼地看着姜裕,摇头笑道,“今岁插秧毕,蜀人奉香烛,把李王,络绎不绝吁,然,蜀郡安定繁荣,大部分都是裕兄的功劳,可惜,蜀地百姓却不知裕兄是何许人也,可惜啊可惜!”
姜裕脸色一变,“此等话语,请郡守休要再提,能为老郡守分忧,是裕之荣幸,何敢贪功!”
“郡丞胸襟博大,淡泊名利,柳亦佩服,只是未免有些愚昧,老郡守虽文力通天,力抗都江,拯救蜀郡百姓,但郡丞的功劳,也不应被埋没,待此间事了,吾当奏明大王,以郡丞的能力,担任区区郡丞,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张远右边一人侧过身来,对姜裕拱了拱手,此人乃蜀郡监御史邝柳,瓜子脸,山羊胡,满脸笑容。
“监御史过奖了,蜀地的繁荣,皆来自郡守和大王的庇护,裕只是尽其本分,何来功劳之说。”姜裕脸色愈发难看,郡守和邝柳两人虽然看似好意,但他若认可,那不就是否认老郡守的功劳了吗,这样叫他如何能配合。
“现在重要的是审理李府被屠一案,谈论这些不太合适吧?”此刻,位于张远和姜裕中间之人,冷冷地插话说道。
此人乃蜀郡郡尉孙奇,黝黑的脸上长满络腮胡,长相粗狂,此刻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姜裕有些诧异,对其点点头,露出感激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