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反转得太快,宋三江还是头一次遇见不费一兵一卒,凭三寸不烂之舌,轻轻松松就把人拿捏。
宋三江敛下心中的情绪,眉间深锁:“想不到李丰这个败家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竟然还有些能耐,一张巧嘴,半刻钟时间把一伙挨打都不低头的硬骨头,几句话的工夫就被他说动。”
李丰眸光深深,抬头:“宋保长,昨晚夜黑有野猫叫唤,扰得人心神不宁,我眼花看错了,昨晚去我家的贼人只有一个,没有五个。”
“什么?你再说一遍!”
宋三江沉下脸:“是谁喊打喊杀捉一伙贼,如今证据摆在这,分明就是他们五个,你现在说是一个,办案可不是儿戏,由不得你糊弄,本保长今天就要秉公执法,还你一个公道……”
一锭明晃晃的十两银子就在自己的眼前,和谁过不去也不能和银子过不去,这是宋三江做保长以来的第一大原则。
“李大少既然说是一个人,问问小武兄弟被他打的是不是一个人?”
李丰不容置疑道:“真的是一个人,不信你问问打跑贼人的小武可是一个人!”
啊……
小武还没反应回来,后背被大武顶了一下,李丰一脸严肃,小武猛一激灵,连连道:“不错,不错,就是一个贼人。”
“既然李大少和小武兄弟都说只有一个贼人,人都有记性不好的时候,想起来就好,本保长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和懂规矩的人打交道就是好。
宋三江若无其事的接过银子:“既然只有一个贼人,其余的四个就是多抓的,不能冤枉了好人,李大少以为是不是放了他们!”
五兄弟诧异的看着李丰,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丰转向五兄弟:“贼人只有一个,你们几兄弟想好了,谁担起这个责任去坐牢,谁留下赚钱养家?”
五兄弟感激的望着李丰。
“我是老大,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由我一人承担,我去坐牢,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你们四人照顾好家里,照顾好你嫂子和孩子!”
“我最小,还年轻,我去。”
“谁也别和我抢,大哥,二哥,三哥,五弟,应该我去,身上有伤,肩头衣服被抓破,证据确凿。”
五兄弟喜极而泣,互相争让。
“不用争了!”
李丰一锤定音:“夏北去最合适,他身上有伤,衣服被抓破,这是事实,去了县衙不会引人怀疑,也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