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佑曾经历了五百年的风风雨雨。
他的心思何等的细腻。
谢擎苍虽然高高在上,但陈天佑断定他还有事求自己。
否则,绝对不会是这样。
不过这件事,他不会和雷彪讲。
成大事者不谋与众。
这种浅显的道理,陈天佑比谁都清楚,他虽然已经把雷彪当作了手下,但这也是个言谈的禁、区。
至于谢家为何这样?
陈天佑深知肯定不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
不管怎么说,他们是官面上的人,对于这种明显违背社会稳定的恶性、事件,肯定深恶痛绝。
但正因为这样,他断定谢家还有更大的目的。
至于是什么?
他现在也不清楚。
不过陈天佑既然想了一段时间没想明白,索性就不再去想。
多大点事。
那天他在医治谢擎苍的时候,就发现他身有沉疴。
大不了抽个合适的机会,将他的隐疾拔去,就算还上这个人情。
“雷彪,起来吧。”
陈天佑一伸手,一股罡气磅礴而出。
雷彪心中一松。
就觉得一股无形气体将他托起。
但他仍强磕了个头说道。
“一切谨遵陈爷安排,雷彪今后绝对忠心耿耿。”
“嗯。”
陈天佑答应道。
“你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是涉黑,过往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但今后你要跟着我,必须坚决和以前说再见,这件事你能做到么?”
雷彪闻言心头大松。
此生若能得幸福安稳,谁又愿浪迹地下世界?
他本身就在洗白,最担心的就是政府和他算旧账。
如果真如陈天佑所说过往不究,那不正是他的目的嘛。
雷彪也不知道为什么。
对陈天佑有种莫名的信任。
他觉得陈天佑既然说道,就肯定做到,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
“陈爷放心,从今往后,雷彪今后再不涉足地下世界。”
陈天佑满意的一笑。
雷彪却又迟疑道:“陈爷,四奎和柔姐我还想留在身边。”
陈天佑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这个你自己看着办,我不让你涉黑,并不意味着你把手下全部遣散,自古兵强马壮才有话语权,你可以挑选一些人信的过的留在身边,否则你一个光杆司令也做不了多少事。”
陈天佑不让雷彪涉黑,并不是让他把地下世界拱手让出。
益都城的地下世界,他还要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那将是他对付梁家的一柄利刃,只不过是不允许雷彪欺压良善而已。
“谨遵陈爷指示。”
雷彪一听如释重负。
陈天佑却又接着问道。
“我看着你和四奎的关系不一般。”
“陈爷明鉴。”
雷彪恭恭敬敬的继续回答。
“四奎也是个苦命人,父母双亡,从小在苦难中挣扎,养成的脾气暴烈桀骜,他机缘巧合进入了部队,成了一名特种兵,却因教官刁难,把教官打成重伤进了监狱,我花重金把他捞出来
,从此对我就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下来,虽然名义上是我手下,但实际上是兄弟。”
“这样啊。”
陈天佑沉默的点着头。
也许是同命相怜,他对苦难中挣扎出来的人有份异乎寻常的好感。
几次交道下来,他发现四奎那小子虽然桀骜孤僻,但豪爽坦荡,身上还有一股侠气,更像老一辈的江湖人物。
并且那小子有着自己的底线,这样的人用起来更放心。
“雷彪。”
陈天佑突然又开口。
“这段时间怎么没见四奎?”
四奎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因为他只是一个小人物,陈天佑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种下精神力。
但他身为雷彪心腹,就算去会吴天龙那么重要的事,四奎也没露面,这就显得有点不正常。
雷彪闻言苦苦一笑。
“陈爷,这种小事没和您汇报,四奎被吴天龙打伤,目前现在还在治疗中。”
“哦?”
陈天佑皱皱眉。
“他的伤势怎么样?”
出来混。
要么是捅别人,要么是被人捅。
前世的陈天佑见惯了打打杀杀,对这一点习以为常。
雷彪咬牙切齿道:“情况不太好,吴天龙那个够日的下手太毒辣,生生的把四奎的胳膊拧断,骨头茬子刺穿了皮肤,现在断掉的胳膊已经接好,但他的伤口却感染了。
我们这种人受伤之后不敢去大医院,生怕引起警察的怀疑,这段时间又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许多事,我都感到山雨欲来,所以把他送到了一个小诊所。
并且封天阳曾经看过四奎的伤势,说他即便痊愈,今后恐怕也不能再练武了。”
雷彪说着神情复杂的咬紧牙。
陈天佑对四奎的印象还不错,现在既然他的情况不太好,今后又是自己的手下,那倒有必要去看一下。
至于封天阳所说四奎今后不能练武,他只是淡淡一笑。
这种事对一名修仙者来说,真是再简单不过。
别的不说,只要用灵气疏通他的经络,即便一个废的不能再废的废柴,都能变为绝世高手,又何况四奎本身就有武道根基。
甚至那小子会因祸得福,境界超过封天阳都不是难事。
又想起四奎曾经想要拜他为师。
陈天佑还是坚定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