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在面对孟长河的任何动作都相当平静,任何不妥、任何质问都是如此,哪怕在孟长河没有发动天赋的情况下。
没有任何破绽,孟长河只好笑笑:“可以走了,不过你愿意用你觉醒的能力为官方效力吗?”
虽然于枕寒现在的能力确实……没什么用处,但,首先对方高低是个觉醒者,其次,说不准日后用多了二次觉醒、三次觉醒乃至四次、五次觉醒后能够成长到有效缓解暴雨天灾呢?那可就有点不得了了。
最主要的是,孟长河依然觉得这个于枕寒不简单。
于枕寒回他:“我不是甘州人。”
“巧了,我也不是。”孟长河笑得很亲切。
于枕寒又说:“我还有一家酒吧在星城,已经装修好了,等着开业。”
“……”孟长河噎了一下,“那也可以做我们湖湘行动队的线人嘛,你加一下我的联系方式吧。”
于枕寒依然还是那种孟长河无法理解的近似麻木的冷静:“好吧。”
他不知道的是,于枕寒现在的状态就像任怜闯进来杀人的瞬间,他脑海里的那根弦已然烧断,接下来的所有言行全凭本能——简而言之,他在头脑清醒的时候的状态和孟长河动用天赋时的状态是一致的。
孟长河对他来说比任怜还要危险,尤其在孟长河发动天赋后,那种无论心身都完全不能有任何抵抗的状态近似于那一次被北岸定住,可是北岸的技能持续时间只有一分钟,而且那时是完全开不了口,远没有这种不由自主地回答对方的问题的感觉来的可怕。
在那十分钟里他感觉自己的嘴由两方势力在争夺,孟长河逼他讲真话,而另外一个不知名的对象——据他猜测十有八九就是主办方,却在控制他的嘴来圆谎。
那种感觉非常非常地……不舒服,乃至于有点可怕!
幸而于枕寒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反而会有一点莫名其妙的平静。
然而等他从警局走出来,大西北干燥的风里在夜晚时变得格外刺骨,他看着明亮的路灯,又一次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他这一趟来甘州,是为了李安乐而来的。可先是《大型真人大逃杀·四》的出现让他意识到在现实世界有比他想象的更多的势力在密切关注着“十日谈”世界,再是近在咫尺的从天而降的少女的遗体和她手臂上奇怪的蛇纹向他昭示着现实里更多莫测的变化正在进行时,后又是孟队的审问让他意识到李安乐很可能已经被警方接手了。
他不能再去找李安乐了,至少现在不能,反正不管怎么说在警方手里李安乐都是安全的,而他事实上也没有什么能力能保证李安乐的安全——他的天赋目前完全没用,而波斯刀和手枪都没办法带上飞机,仍在他的套间的洗手间静静藏着。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他也不能立即掉头回去,孟长河一定会留意他的动向。既然已经向特殊行动队说明自己是来旅游的,也就顺便旅个游吧……
于枕寒坐上网约车,把簌簌作响的冷风隔绝在车外的那一刻放松地舒了口气,然而下一秒危险的气息从前方驾驶座袭来狠狠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车门紧锁,感受到于枕寒忽然的警惕,司机把车直接飙进了一个空旷无人的角落里,然后回过头来露出了狰狞的无法分清是人是兽的恐怖面目——那张黝黑的脸上密布着紫青色蛇鳞般的的纹路,一双冰冷的眼眸泛着金色的蛇瞳般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