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处了一年多的女友如约来到了G市,说实话,这个女孩是我高中同学,两家还是邻居,虽然我貌不惊人,但她却是玲珑精致,也是我自打青春懵懂后喜欢的第一个女孩,我是着实追了好久。
重逢的浪漫啥的就不多说了,在车站接到她之后,我先带她看了我的工作环境,又带她去了“窖”,午饭选在了当地唯一一个环境好点的西餐店。吃饭的时候,她一扫刚见面时的兴奋,情绪始终低落。包括午后的逛街和唱K,她也是兴致缺缺,原本在我这住一晚的打算也取消了。下午临行前,她忽然问我:“你真的打算在这个地方待下去?”我犹豫了一下说:“我这个专业工作太难找了,在这里见习是老爷子的意思,可能的话,我想把握这个机会。”“我还有一年半毕业,毕业前我不会离开你,但我想走出去,去南方闯一闯,怎么选择看你自己吧。”说完以后,她不待我解释,转身走进了车站。
送走她后,我心里好像压了一大块石头,说实话,我们曾经许诺过会一直相守在一起,但她对G市条件的不满十分明显了,她的专业和自身条件都不错,陪我窝在这个五线小县城却是委屈了她,加上她是单亲家庭,一直以来她的理想就是给她妈妈一个富足幸福的晚年,在G市,却是很难实现了。不过,我天生性格里就有这样一个特征,想不开的时候就暂时不想了,火烧眉毛先顾眼前吧,毕竟她也说了,还有一年半呢。
回到“窖”里,我拿出了之前写的初稿和稿纸。按照狄姨的建议和自己的想法重新修改。这一次,我去掉了一些点评性和情感性的语句。一天一宿,我没吃没睡,总算是又写了一稿。周一一上班,我拖着满身的疲惫早早到了单位,收拾完卫生后,我站在局长室门口等着局长。快到上班时间,局长到了,见我满脸油光,眼珠子通红的站在那里,局长好像明白了什么,问了我一句:“没睡觉吧?”我点了点头,把材料交给了局长。局长还是如之前一样,一页一页的翻看着,随着他的翻动,我的心脏好像也跟着不停的起伏。“文采可以,材料不行啊,再改!”局长的一句话,对当时的我来说真的好像晴天霹雳,仅剩的那点自信瞬间再度崩塌。
我懵了,真的懵了。咋写啊?谁能教教我啊?好像看出了我的不对,局长此时叹了口气,好像是为了安慰我说:“改的方向没错,但还没达到要求,你还要悟啊!”拿着材料,我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办公室,坐在那里傻傻的发着呆。“小子,回去歇歇吧,压力也别太大,如果在单位你嫌吵的话,你就在家写,什么时候写好了什么时候来,不要操之过急。”狄姨似乎也看出来我的状态不好,出言安慰道。我感激的看了一眼狄姨,点了点头,起身回到“窖”。
因为“窖”的条件有限,我写材料只能是趴在床上,为了不耽误进度,我买回来一堆面包香肠矿泉水,打算“闭关”。既然局长说我改的方向没问题,那我就继续给材料瘦身,可是再瘦就跟去年的材料一样了,我脑子里不禁犹豫着。“不管了,局长既然说去年那个能用,我就先按去年的模式整一稿!”说干就干,我咬着牙,忍着困,足足又是十几个小时,直到凌晨两点,我又写了一稿,而狄姨给我的五本稿纸,在我的蹂躏下只剩下不到一本了。次日一早,我起早来到局里,依旧等在局长门前,这次局长看着我,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意思。
结果还是悲催的,但这次局长除了说我照搬去年模式之外,给我的提示却是“你说一个人只有骨头没有肉能活吗?就算能活,好看吗?”
于是,第四稿开始,看样子我应该是把一些不改删掉的东西删掉了,或者是有些东西该写的没写,如果我是局长的话,总要说些突出重点、提高认识和重视程度的东西?说干就干!又是一天半宿的趴床疾书,四天下来,右手已经被汗水浸的开始脱皮,食指和中指磨起了水泡,稿纸上满是汗渍泡过的痕迹。
第五天,修改意见是“材料跟人一样,比例适中才好看!”我改!
第六天,修改意见是“你说做菜的时候,是食材重要还是调料重要?”我改!
第七天,修改意见是“你说一个大家族是不是得分出长幼尊卑?不能都一般大吧?”我改!
第八天,修改意见是“你会数数吗?你数数的时候是从头数还是从中间数?”我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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