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水云津一处据点内,总舵主白练飞一页页翻阅《武当长拳》,看着上面狗爬一样的字迹,逐渐失去耐心。等到翻至一页画像,看见展示招式的小人脸上被描成了一个大大的猪头,他怒极摔书,“乱七八糟,这哪里是什么《精绝剑谱》!”
一名手下跪禀:“总舵主,二十一箱秘籍都翻遍了,并没有找到像是《精绝剑谱》的东西。”“被其他门派带走的那两箱呢?”“已经安排眼线打探了,也没有。”
白练飞沉默,手下试探地抬头:“会不会正如他们所说,《精绝剑谱》根本不存在?”
“不可能!”白练飞却十分笃定,“《精绝剑谱》一定存在,迟早有一日我会把它拿到手。”
“是!”手下应声,又禀道,“胡帮主那边,我们已经按您所说提前在悬崖布置好将人救下,送回了洪沙帮救治。”
白练飞点头,“做得很好。传我的话过去,叫他安心养伤,近段时日就先不要出来了。”
手下领命而去。白练飞从地上捡起那本《武当长拳》,拿到烛火上引燃,看着书页在火光中蜷起,一点点燃烧殆尽,低喃道,“我白练飞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这一夜,十二水云津将拍下的二十一箱秘籍全部付之一炬。巧合的是,流落到其它门派的那两箱也遭遇天降诡火,被烧得干干净净。武当派秘籍中藏有《精绝剑谱》的流言自此成为一桩永远无法破解的谜案,江湖上那些仍旧觊觎着绝世剑谱之人也只能留下一声叹息。
武当派的镖单如约送达,四通镖局的人在终南山修整两日,很快就到了告别的时候。
江姜看着卫祁予与文掌柜在柴门外整车牵马,满脸不舍,“卫大哥,文掌柜,这一路过来我已经把你们当成亲哥哥和亲叔叔了,你们真的不等师兄姐们痊愈,好好庆祝一顿再走?”
卫祁予摇摇头,笑道:“还是不打扰了,你们武当经此一役,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倒是你和窥机掌门,今后有什么打算?”
江姜思索一阵道:“我们打算先用拍卖赚来的钱在终南山买一处小道观,作为武当派的新址,等到门派壮大了再赎回旧观,重回太和山去。众位师兄师姐都会来一起帮忙。你们以后如果有空,也记得常来看看我啊。”
“那是一定,不过下回再见,我可要亲自考验你的剑,看看你练功有没有偷懒!”卫祁予笑着说,江姜便自信地拍起胸脯道,“来就来!我一定和你过上十招,让你刮目相看!”
柴门内,聂清嘉与窥机道人相与步入院中,隔着篱墙看着三人。
“你还是同意了?”聂清嘉幽幽问。
窥机惭愧叹道:“不服老不行呐,她虽是个小丫头,却恐怕比我更有当掌门的资质。看来以后的江湖只会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咯。”
聂清嘉默默看向前方,越过江姜,盯着卫祁予。沉默片刻,又说道:“其实,我还有一问。那晚在品剑山庄留言给我的人,是你吗?”
窥机沉声道:“确实是我。我只听说来了个姓聂的总镖头,便以为是聂怀松聂总镖头,不想在花园里见到的却是你这么个年轻的姑娘。我怕事情有异就逃了去,还望你莫怪。”
聂清嘉却只问:“是不是聂叔叔让你来找他?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窥机轻叹,“要叫姑娘失望了,老道并没有见过聂总镖头。”聂清嘉神色黯下,窥机拿出那枚暖黄玉珏,“这枚玉珏是当年聂总镖头交给我武当派上上代掌门的,嘱托说要是武当到了危急存亡之时,就到四通镖局找他求助,而如今正是时候了。”窥机从衣襟中掏出一本陈旧的秘籍,“聂姑娘,你是当今四通镖局的总镖头,我现在便将聂总镖头的信物和这份事关我武当命脉的机密一同交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