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嘉只用了一句话就保住了整个姥山派。卫祁予将话带到姥山派派内时，交战的双方都立即停了手，他们都不敢置信，四通镖局明明遭遇了姥山派的陷害却竟然还要帮助姥山派。薛宁知道焦老大的所作所为，但为了拯救门派众人，她并没有否认卫祁予的说法；十二水云津众人也都对真相心知肚明，但是名门正派出手总需要有理有名，四通镖局既然坚持说是误会一场，那他们也就无从追究，只能鸣金收兵，讪讪离去。

薛宁并不清楚聂清嘉为何要救她们，姥山派也再无余力对四通镖局表达感谢，她只托卫祁予向聂清嘉转达了一句话：“四通镖局的恩情她铭记在心，日后有用得上姥山派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她是这么说的。”

卫祁予在马车内向聂清嘉传达了这句话，聂清嘉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其它反应。

几人已经再度踏上前往终南山的路途，由江姜驾着马车，文掌柜骑马护送。采樵人正悠哉地躺在车厢顶部闭目养神，江姜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坐马车，时不时就要往上面望一眼，看他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车内，卫祁予与聂清嘉一同看护着镖箱，一路无言。但卫祁予心里却憋了一肚子疑问，犹豫了又犹豫，终于还是开了口：“四通镖局本不必出手，你为什么要帮姥山派？”

聂清嘉顿了顿，回问道：“你呢？”

卫祁予无奈：“是我先问的问题吧？”

“你先说。”聂清嘉的语气冷淡而坚决。

“行。”卫祁予叹了口气，“焦掌门嘱咐薛姑娘放我们走，姥山派的人宁愿死也要遵守诺言，我觉得她们都不是恶人。一群女子想要立足于江湖十分不容易，她们要抢《精绝剑法》对付十二水云津，想必也有自己的苦衷。”

聂清嘉静静地听完，忽然幽幽问道：“女子行恶，一定要有苦衷么？”

卫祁予噎住，“呃，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你呢？我已经说了我的想法，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聂清嘉思索片刻，道：“我帮她们，是因为你。”

“我？”卫祁予一愣。

“你想帮她们，就要费力与洪沙帮打。我不想那样。”

卫祁予心下一暖，不由脱口道：“所以，你是在关心我么？”但他话刚问出来就后悔了，因为聂清嘉听了这句话不仅没有一丝他预想的羞赧，反而直直地望向了他的眼睛，一双眼眸中满是不解：“关心，是什么？”

卫祁予慌乱答：“就是担心别人的安危，害怕他发生危险……”

聂清嘉微微一惊：“你会被洪沙帮打死？”

“当然不会！”卫祁予有些气闷。

“那我为什么要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