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呼唤传入南乐耳畔,她蓦然回首,看见站在她身后摘下了黑面罩的那个人。
南乐诧异的语气里还有些许惊喜“你怎么在这儿?”
易辞没有说话,而是痴痴看着她,朝她一步步走过来,高大的身躯挡挡住了南乐眼前的阳光,她被覆在一片带着温度的阴影中。
易辞微微垂着头,轻轻皱着眉,星星点点的心痛满满布着漆黑的眼眸。
他紧紧珉着干涩苍白的唇,千言万语如鲠在喉,什么也没说,展开双臂将南乐猛的搂紧了怀里,下巴抵在南乐发间,感受着她是个真实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
南乐怔了怔,听耳边喃喃的声音“你怎么又乱跑,你知道我见不到你,有多担心么?”
南乐瞬间忘记了被抛弃的失落,反而在心中升腾着柔软的欢喜。
殊不知,失而复得是一件比不曾失去惊喜千百倍的事。
易辞紧紧抱着南乐,几乎让南乐快喘不过气来,南乐虽然不太舒服,但是却不忍心推开他,反也伸出双手轻轻环着他的腰。
只因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在乎过。
南乐的脸被埋在易辞的温暖的胸膛里,鼻腔吸入他身上清新的雄性气息,耳中是他舒缓的一声声清晰心跳声。
她寻找话题以缓解此刻沉重的气氛,便向他叙述一遍事情的前因,说“我收到了一份飞鸽传书,是门主通知我去隐踏门,后来我就被人带去隐踏门了,可其实,飞鸽传书通知我去的人根本就不是门主。”
易辞轻轻“嗯”了一声,好像无论过程如何,都比不上她安然无恙的结果重要,于他而言,过程是煎熬的,从看到她留下的字条的那一刻,每一分一秒她的杳无音讯都是煎熬。
南乐又继续说“最重要的是,那个把我带到密室关了七天的人,是岑怀瑶!”
她其实很想抬起头看着他惊讶的脸跟他说话,奈何易辞抱她抱的太紧,让她丝毫无法动弹。
可是,此话一出,南乐清楚的感觉到,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一点一点由于僵硬而松开了。
易辞慢慢放开了南乐,欣喜的神情凝固、熔化、蒸发直至荡然无存,脸色几变,并没有南乐想象中的惊讶,而是掺杂着恐惧的怔愣与呆滞,好像南乐的话如千斤顶一般,当头一棒砸中了易辞。
南乐没有想太多,只以为他被惊讶到了,问道“你怎么了?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对不对?可我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就是岑怀瑶,当时她还穿着隐踏门门徒的衣服把我骗了过去。”
南乐还想在跟他讲一遍自己在连环密室的所见所闻所经历,但是突然发觉易辞的
的脸色不太对,便小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易辞回了回神,用力挤出一抹笑,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回去吧。”
“去哪儿啊?对了,和州城这七天来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苏月彻开口说“和州城闹瘟疫了,不过好在,江神医已经研制出了解药,很快就会好起来。”
“江奇书也来了啊。”也是,易辞和江奇书不是经常在一起么。
易辞说“先跟我回将军府吧。”
不过作为神医来拯救和州城的江奇书住进去倒是很正常,也就不奇怪易辞这个吃江奇书软饭的为什么也住进去了。
南乐往将军府方向转身之际,忽然眸光一转,瞥见了一直站在易辞身后的明月。
她怎么也来了?
她没有向明月打招呼,或许是因为输给过她,心中莫名有份争强好胜的敌意。
南乐抬头看向易辞,说“你还认得明月啊?”
易辞说“鼎鼎有名的明月酒坊坊主有谁不认得。”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谁家姑娘也拐来。”
“你吃醋了?”
南乐打他一下,气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明月来帮我们处理瘟疫的事。”
南乐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被易辞习惯性搂住了肩往前走。
她又回过头偷偷又瞥了一眼默默走在身后的人,端庄娴雅,面无波澜,只是眼睛里好像暗暗藏着一丝心伤。
回将军府的途中,南乐总觉得苏月彻在刻意跟她保持距离,总是她往右走,他就往左走,反之,他就往右走,好像她也染了瘟疫似的。
只有易辞一直牵着她的手不离她半步。
抵达将军府之时,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转路离开了。
回到府中,南乐住进原来那间厢房,惊奇的发现小院四周的婢女仆人都被遣走,一直都只有易辞到她房间里去看她,两天来她都没有见到除易辞外的其他人。
易辞不许她出门,说外面危险会染上瘟疫,而她在将军府中也总是被仆人婢女避而远之。
南乐想,大概是因为自己在外面呆了七天,他们都害怕她已经染上瘟疫了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