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总得说点不满意的来:“你会不会挑衣服,丑死了。”南乐展开那几件齐腰襦裙,一脸嫌弃。
易辞哑言,只得转头指着归尘的鼻子骂道:“你会不会挑衣服?你要丑死夫人嘛?”
归尘:“属下知错。”
南乐忍俊不禁。
易辞笑道:“原来娘子会笑啊,”他拿手中的折扇去挑南乐下巴,将她留有余笑的脸抬起来,本事想夸夸她让她心动,自己竟看得一时失了神,道出心中所想,喃喃着说:“你笑起来真美。”
南乐一掌打开了折扇,拉回了易辞的思绪,神色又恢复往常薄凉。
易辞怔了怔,他刚才怎么也被美色迷乱了?
翌日,易辞去了隐踏门,走前吩咐归尘若是他的压寨夫人要出门去,不必阻拦,悄悄跟在她身后。他一再强调,一定要悄悄的,若能跟踪她到寥生门门口,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南乐肯定是个在家待不住的人,她换下了那身婢女的衣服,梳了个简单的发髻,轻妆淡抹,宛若天仙。
推开房门,艳阳高照,天气正好。
归尘正站在院子中,心道她终于要出门了,待会要悄悄跟上她。
南乐从归尘身旁走过,等着他跟着自己的。却发现他并没有立刻跟上来,心中疑惑不是要做压寨夫人么?就不怕人跑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得需要人保护她的。
于是南乐折返回到归尘身边,问道:“你不跟着我么?”
归尘一愣,结结巴巴的撒谎道:“夫人公子他没吩咐”
南乐心想既然叫她一声夫人,那她的话该是有用的,她命令他道:“那我现在命令你,当我的小跟班,”南乐大手一挥,跨步往前走,“flle,”想到他听不懂,南乐贴心翻译道,“跟我走。”
归尘欲哭无泪,只求逛街的时候不要偶遇他家山大王才好啊。
门主不日登临江州的消息在隐踏门内传开以后,所有门徒皆是诚惶诚恐,而江州隐踏门的总管,称任“小门主”的林一渠更是急得焦头烂额,悔青了肠子。
易辞一身墨袍,长发飘散,银铁打造的面具只露出了口鼻与深邃的双眸。
他高扬披风,坐在了隐踏门的宝座之上,而平时坐在那里的小门主林一渠正战战兢兢打着哆嗦立在一旁。
易辞开门见山的问道:“江州隐踏门作恶再现,持刀伤人一事已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林门主,你作何解释。”清朗的声音在面具精巧的机关下变得低沉嘶哑。
林一渠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贪财去接了那档子任务,他跪下道:“门主,属下知错,属下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一时松懈纵容了手下贪财接了那档子任务。”倒是将自己的责任给摘了个干净。
“门主放心,属下已经狠狠责罚了他们,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林一渠颤抖着声音信誓旦旦的说。
易辞烦心扶额,一点不想听他这些屁话,这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好名声就这么毁于一旦,损失岂是一点点。
他压住心底的怒火,有气无力道:“把人给本门主叫上来。”
林一渠连忙召唤:“快!把那几个畜生带上来!”
那日被易辞打趴的几个人伤痕累累的跪在了大殿上。
易辞瞑目问道:“谁给你们的胆子。”
无人吭声。
易辞又道:“拖下去乱棍打死!”
终于有一人慌乱起来:“门主饶命啊!都是林门主命令的,他说分给我们钱,让我们去违背门规去杀人!”
易辞早认清了林一渠的嘴脸,就是在等有人供认他的罪行。
林一渠惊慌失措:“你你血口喷人!门主,您不能信啊,这件事属下什么都不知道!”
易辞不耐烦打断道:“够了。”他忽然缓和了怒气,像是令他生气的一切并没有发生过,“本门主且问你,是什么人来找你,又让你杀什么人?”他想知道南乐究竟是什么人,又与谁结了仇,那结仇之人没有找寥生门却来找金盆洗手的隐踏门,原因只有三种,一是他穷找不起,二是寥生门太忙不得空,三是南乐的身份不足以寥生门动手。
林一渠见他翻篇没再提起他的罪过,愚蠢的以为这就过去了,乐得知无不言:“门主,属下不知。”不过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
“那人没留下姓名,所指杀之人也是只有一张画像。”
“画像拿来!”
一张半身画像便呈在易辞手中,画中之人确实是南乐,身上的衣服也是那身婢女装,发型却不是披散的,而是一个正经的婢女发髻。
这衣服与发型搭配起来有点熟悉啊!这身打扮,是国公府的人,想不到她是国公府的婢女,可可国公府在帝都,她怎么会在江州?做了寥生门杀手?又是什么人要杀一个小小的婢女?
易辞满腹狐疑的合上了画像,站起身,离开前丢下一句:“即刻起,搁去林一渠小门主之位,将他及这些之人关入地牢,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