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谁也没找到。后来听到消息的人到附近的山上去找过,怎么说呢,每个找黄金的人下场都不好。”尹泽生语气低沉地说。
“嗯?!”大家听了一愣。
“据说,当年你爷爷他们藏匿黄金的洞口是驻守要塞的日本关东军物资装备洞库的通风口,关东军当年在这个洞库周围埋设了很多地雷,很多人到山上找黄金踩到了地雷有的被炸死,有的被炸残,以后再也没人敢到那个地方了,也包括我大爷爷他们,我目前掌握的史实是,我大爷爷就是后来到山上找黄金时被地雷给炸死的,还有一个同伙逃跑时爱了伤,一年多后也死了,只有另一个同伙据说跑回了老家,一直没有准确的消息。”尹泽生看了看大家,神色肃穆地说。
大家静静地站在路边看着尹泽生,震惊于他讲的这个传奇故事,好久谁也没有说话。
“那你爷爷后来呢?”一直在紧跟着尹泽生思维思索这件事的孙少华打破了沉默问。
“我爷爷认为这批黄金是国家的,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的机会,但他没有找到,最后,他应该是抑郁而终吧。”尹泽生神色黯然地说。
“按你的意思,这批黄金还埋在关东军那个洞库里呗?到后来就没有人再去找吗?”鲁盖闪着牛眼珠子,忍不住问。
“以上是我这几年来探究到的史实或者说搜集到比较可信的事实,大概是六、七年前,东兴镇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些当地人说,和那批黄金有关,但这些都是传闻,我只说史实,不说没有根据的话。”月光下,尹泽生的表情凝重,似乎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尹泽生说完上述这番话后,似乎感到有些后悔,无论大家怎么问,再也不肯爆料任何能够激起大家强烈兴趣的言语,此时天色已经很晚,孙少华和几个同学带着意犹未尽的遗憾分手回家了。
相比于其他几个同学,内心最为震撼的莫过于孙少华了。直觉告诉他,自己的姥姥那迷一般的身世,一定也包含着这批黄金的秘密。在他从刚才尹泽生的叙述里,能够感觉到尹泽生心里有着想把这个秘密探究到底的决心和想法,现实中的自己是不是和他一起联手,把这个秘密彻底揭开呢?他推着自行车送着陈香回家,一路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我看来,你甚至有着和尹泽生一样想找到这批黄金下落的想法。”走在清凉凉的月光下,陈香看了一眼默默无语的孙少华说。
“我?!”一下被看穿心事的孙少华窘迫地笑笑回应道:“没有。”
“你别跟着他研究啦,走火入魔怎么办?”陈香“咯咯”一笑说。
“据说,尹泽生以前经常半夜跑到北山的坟头上练功,说是汲取天地的灵气,我不会。”孙少华想了想,岔开了话题。
“真的吗?!”月光下,陈香的眼神一亮,好奇地扭头看着孙少华问。
孙少华点点头:“尹泽生是个怪人,上初中时,我听郭长青说,初三时他为克服晚自习打瞌睡的毛病,就参考古代“头悬梁、锥刺股”的作法,并进行了现代的改良,由原来的锥子扎屁股,改成了别针扎脖子,就是在领口两端别上别针,针尖向里,自习课上低头一打瞌睡,就会被针尖扎醒。但他经常穿的蓝衬衣领口处已经被扎出的血迹染黑了,也没有克服这个毛病。”
听到孙少华的这番讲述,陈香再次笑出了声。不知不觉中,俩人又走到了陈香家附近的小桥边,这时,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孙少华说:“我建议你现在想想可预测的未来,活的单纯一些,心就那么大,装不了太多的东西。”
孙少华听懂了陈香的言外之意,默默点了点头。
月光下的陈香,目光幽幽,温婉动人。孙少华一下想起了两年前的春天初次在胡同口见到她时的情形。
“两年前的春天,我在刚刚路过的县委招待所的胡同口就见到过你。当时你穿着浅色的裙子,梳着五号头。”
“哦?你是不是觉得憨?很傻?!”陈香好奇地问。
孙少华使劲地摇着头,脸上慢慢发起了烧,他控制着有些激动的情绪,看了看眼前楚楚动人的陈香,又把目光投向了悬挂在远方的月亮,缓缓地说:“不久以后我就从四中的初三辍学了,当时想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两年以后,你竟然做了我的同桌。”
“缘分吧”陈香说完,忽然觉得说漏了嘴,脸颊热了起来。
“其实,我今天见到袁虎林后,忽然有个想法,当兵对于你们男生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出路。”陈香期期艾艾地说着,把孙少华从遐想中拉到现实中来。
孙少华笑笑,没有接话。此时陈香忽然提起袁虎林,让他满脑充斥着袁虎林向陈香谄媚搭话、还有那些露骨的献殷勤的场景,心情又慢慢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