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呀,这小子啥都看过呀!”留着长发、有点弓背的国虹第一个从里屋走出来,扫了一眼孙少华,心有不甘地说。
几人连忙关了电视,拉开窗帘,表情迷离地上来跟孙少华打着招呼。
“秀才,你真他妈的有口福啊!”蔡包子的思想最先回到现实中来,鼓起那双水泡眼冲着孙少华说。
“可不是咋的,这狗收拾完了,炖的差不多了,你也赶过来了。”老歪晃着发亮的光头上前也和孙少华打着招呼。
“吃狗啊!”孙少华兴奋起来:“哪弄的?”
“昨个傍晚新明村弄的。”老蔫说到这忽然笑了:“这点破事还差点整秃噜扣了,老歪和蔡包子这两个傻,也不长个前后眼毛愣三光的,为了这条小破狗,被老农拎着叉子追出去三里多地,把一屯人都给豁了起来了。”
老歪心有余悸地说:“关键是这条狗一棒子没打死,装在面袋子里卟卟愣愣的,要不是蔡包子驮着我车子骑的快,那叉子就捅到我的屁眼了。”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
罗勇说的不错,为了这场战斗,老蔫和老歪早在两天前就进行了充分准备,悄悄联络了尽可能联络的人,昨天晚上,老蔫还偷偷从自己单位水产公司运出一堆安全帽和尖锹,以被不时之需。
周六下午,擅长交际和有着表演天赋的蔡包子自告奋勇去下的战书。
下战书这件事在当时还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因为在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玩过。而且在蔡包子回来后描述中,说在台球厅正在打台球的小艾看着战书这第纸片有点发懵,说这是啥意思?我没带钢笔,还得签字画押吗?
看着蔡包子惟妙惟肖的表情,大家笑个不停。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老蔫说。
这件事也是老蔫考虑一晚上的结果,目的是最大可能的抓住这场恶斗的主动权,天时和人和都谈不上,只有地利上目前能用的最大资源了。
私下里,孙少华向老蔫讲述了他从罗勇那里听到的相关信息,一再叮嘱要想好万全之策。
老蔫听完,卷上一只旱烟默默吸着,一直到吸完才拍了拍孙少华的肩头说:“你如果换成我,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能不干吗?”
孙少华想想,摇摇头。
“就是。咱们都是男爷们儿,一口唾沫一颗钉,他小艾牛不是脑袋瓜子挨了三刀还能往前冲吗?呵呵,晚上我到是要看看,铁匠砸王八,看看到底谁硬气。”老蔫发着狠说。
随着晚上定点时间的临近,孙少华从每个人脸上都读出了少有的紧张和严肃,自己心里也忐忑不安起来,这毕竟不同于以往任何一场仗,小艾的名声在外,人气、实力摆在那,虽然老蔫这伙人里绝大多数单抠和独立作战能力强,但毕竟以小搏大,谁也里也没底。
下午六点半,在国虹、蔡包子的忙活下,热气腾腾的手撕狗肉和拌好的狗皮端上了桌。
能上桌吃狗肉的,都是老蔫圈子里的核心骨干。老歪启开一瓶52度的边城白正想倒酒,却在老蔫的示意下递到了他手里。
掐灭手里的细杆旱烟,老蔫起身拿着酒瓶给桌上每个人杯中都倒上了酒,接着端着酒杯大声说:“这场仗咱们只能赢不能输,赢了,你光着膀子横晃,别人最多只能说你牛,输了,当孙子给小艾去舔脚后跟的皴人家不一定稀罕,输了,咱们就是锅里吃的这条狗,只有被宰、被煮的命,现在有人认怂也不晚,赶紧从这桌下去回家猫着去。”
“放心吧大哥,起码桌上这帮人没怂的。”老歪补充说。
老蔫说着又瞅了瞅大家,接着说:“他小艾再牛逼,也是凡胎,他给我留着,今晚我抠死他!动起手来,多在对方身上招呼着,锹的作用的是拍不是砍,多走下三路,下手有点数,出了人命谁也兜不了,听懂了没?”
大家听了频频点头。
“借用秀才以前说的话,狭路相逢勇者胜!咱们人少,但气势下能少!干!”老蔫最后说。
“干!”大家异口同声地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