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他们解救了出来,即使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
我将他们遗留的残羹给孩子们,而我要努力撑大肚皮,去装作饱餐的样子,在他们睡后去啃草皮。
那群抛弃孩子的人啊,他们貌似,称呼我叫“傻子”。
……
转眼已是四五十年过去了,我的孩子们已经长大成人,他们有的离开,有的人留下。
我不为那些离开的愤怒,他们做的没错,我已经是被榨干的污秽了,我的生命没有价值。
但,我的生命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译者的未来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这片土地,译者的意志最后最后的传承,他不同意。
绝不同意。
……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我不能沉默,我不能苟活。
我注视着身边的孩子,那群由我抚养长大的人,心里泛起一抹苦涩。
对不起,就让我利用你们一次吧。
我将作为这个时代的火炬,照亮这片漆黑的时代,人们不该活在阴影中。
以我为导火线,点燃我吧……
我的灵魂发出怒吼…
……
我站起身子,在所有人俯下身子,受罪的时候,他们被折磨着,痛苦着,我看到了我过往的岁月,那比一切都要漫长。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他们恼羞成怒。
承载了我过往无尽的痛苦啊,就请你吞噬我吧,让我作为他们暴动的桥梁,让我快乐的奔赴死亡吧……
国度,笙歌夜夜,里面是暧昧的欢娱,伤肥头大耳,左手搂着一个娇小的女人,在他怀里娇俏的笑,右手端着酒杯,一口一口的饮着美酒。
在他前方,是穿着绫罗绸缎的舞妓,而身后是卑躬屈膝的臣民。
“王,那个企图掀起暴动的臭虫被我们杀了。”
“哦?”
“作为您今天的酒菜。”
伤的脸上泛起油光,他眯起眼睛满足的笑着,微微点头。
看着被端上酒席的肉段,身边的女人,帮他夹起一块,放在他的口中。
他闭着眼睛咀嚼,有些柴,但味道还不错,那些企图反抗的人,都将是他的酒菜,他用力的嚼碎那块筋骨。
……
他们陷入沉默,抚养他们长大的人成为了别人口中的食物,而他们却无能为力……
他们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他们很久很久未曾再现的愤怒,麻木的接受总算被反抗取代。
这个时代已经腐朽的太久太久了,以至于人与人的面颊上都已经贴上了一层麻木的面具,他们将自己藏匿在面具背后,而在岁月里,他们的面具摘不下来了。
终于,他的死亡如同火炬,点燃了他们的麻木,他们的面具丢弃在灼烧的火焰里,他们的灵魂总算被唤醒,他们不是生来就该成为别人的奴隶的。
那么他们将如何?他们的未来在何?
暴动终将掀起,这是不安稳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