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胡豹原本指示土匪将赵贵半路劫杀,可白孝德却另有打算。他信不过胡豹,想拉赵贵入伙,日后好牵制胡豹。
“把那一队苦命鸳鸯给我带上来!”白孝德大手一挥。
赵贵和林婉儿被带到了大堂。白孝德让他们互相看看是否相识。
“婉儿?”
“贵哥,救我——”林婉儿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
赵贵看到林婉儿不由大吃一惊,随即怒视着白孝德,骂道:“你们这群强盗,有什么事冲我来,快放了她!”
“妈的,敢对大当家不敬,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废了你。”旁边的独眼龙正要对赵贵大打出手,却被白孝德及时喝止了。
白孝德仔细打量了一番赵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真是老天有眼,没想到你就是赵贵!”
赵贵一脸疑惑:“你认识我?”
白孝德走上前,解开赵贵的绳索,说道:“兄弟,三年前你在上学的路上救过我一命,当时我身负重伤,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我早就死了。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
赵贵这才想起往事,说道:“原来是你,既然如此,你放我走。”
白孝德说道:“兄弟,当今天下,军阀混战,民不聊生,更何况吴砦城内已经有人容不下你了,你不如留在聚义厅,咱们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共图大业。”
赵贵坚决地摇了摇头:“多谢大当家抬爱,我五岁时就被爹娘送入私塾,饱读圣贤之书,此生绝不入草莽!况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大当家应未雨绸缪。”
在这阴云密布的山寨中,风呼啸着掠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白孝德见赵贵态度坚决,眉头紧皱,心中暗叹一声,无奈地说道:“罢了,兄弟,我敬重你是条汉子,又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天就放你走。”
赵贵回头深情地看了一眼林婉儿,那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坚定。他恳切地说道:“大当家既然如此重情重义,就请把婉儿也放了吧。”
白孝德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二人一眼,随后仰头大笑道:“兄弟,你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想着英雄救美。别说我没提醒你,你是个读书人,应该知道什么叫红颜祸水吧。”
赵贵挺直了脊梁,目光毫不退缩,大声说道:“在没有退婚之前,她还是我的未婚妻,大当家要么把我们一起放了,要么一个也不放。”
“妈的,你还真是得寸进尺啊!敢跟俺们大当家讨价还价。把你们都放下山去,兄弟们不就白忙活了吗?”独眼龙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攥紧拳头,恨不得立刻暴揍赵贵一顿,那模样仿佛要吃人一般。
赵贵这才恍然大悟,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急忙说道:“不会让兄弟们白忙活,等我回去两百大洋奉上。”
“妈的,两百大洋,你打发叫花子呢,告诉你公安局长胡豹已经带着两百大洋在山下等着赎人呢!”独眼龙一脚踢翻旁边的凳子,唾沫星子横飞,那凶狠的样子让人胆寒。
土黄山山寨内气氛压抑。白孝德眉头紧锁,来回踱步,脚下的地面仿佛都要被他踏出坑来。沉思片刻后,他猛地停下,说道:“兄弟,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你这未婚妻可是胡豹相中的女人,现在的你就好比是林冲,胡豹就是高衙内,我劝你啊,莫要一时意气用事!”
赵贵咬了咬牙,脸上青筋暴起,双目圆睁,说道:“大当家,我赵贵说到做到,只要您放了我们,大洋一定如数奉上,绝不食言。至于胡局长,我自会应对,哪怕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护婉儿周全!”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林婉儿,泪光盈盈地看向白孝德,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声音颤抖着说:“大当家,求求您,放了我们吧。我和贵哥一定会记住您的大恩大德。”那泪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哀求与恐惧。
白孝德看了看林婉儿,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他心中不禁一软,又看了看一脸坚决的赵贵,心中似有纠结,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口气。
山寨外,风声呼啸,树枝在风中摇晃,仿佛也在为这三人的命运而担忧。白孝德在屋内来回走了几圈,终于,他一跺脚,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罢了罢了,你们走吧!但记住,事情没有办成,胡豹送的两百大洋我们也不敢收,兄弟回去之后加送一百大洋,一共三百大洋送到土黄山来,我也好给山寨的兄弟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