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渐渐打开,新任兵部侍郎史念鉴走出,冷漠地道,“赵太后可要回宫?”
老夫人猛地抓住大夫人的手,低声喃喃,“他这是报复,是报复啊……”
老夫人开始哭丧了脸,扯着嗓子喊,“枉我府中人真心对待老五,如今为天子,却处处打压府中人……若是心中有怨,就冲着我这个老婆子来吧……”
跟来的公子扶着老夫人,低声哀求,“祖母别添乱了,没人会相信的。”
围观的百姓都不觉得明皇有过错。
明皇不念私情,公正处理其父吴越甲的罪行,实在清廉有气节。且明皇一心要接其母入宫享福,反倒是大夫人处处添乱,一再拒绝,让明皇颜面无存。
百姓们开始指指点点,史念鉴看了一眼侍卫,侍卫拿起长枪维护现场。
嘈杂的声音被抑止,史念鉴让人抬来了轿子,“赵太后,请。”
大夫人艰难地推开了老夫人的手,一步步走向宫门。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人群外围传出——
“且慢。”
众人寻着来源,竟是从史念鉴身后的宫门内走出一人。
吴正洹下了马,脚步虚浮,从史念鉴身侧错开,走向大夫人,“母亲,孩儿让你担忧了。”
大夫人差点落泪,众目睽睽之下,她硬生生忍住眼角酸涩,紧紧握住吴正洹的手,“你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吴正洹扶着大夫人往回走,“咱们回府,儿带你回祖宅。”
然而侍卫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吴正洹将大夫人护在身后,对上史念鉴冰冷的目光,“史大人这是何意?”
史念鉴抱拳略表歉意,但神态语气冷硬,“皇上牵挂太后圣体,命本大人迎赵太后回宫静养。”
看向大夫人,“赵太后,皇上是一片孝心,您何苦为难呢?”
大夫人还未开口,吴正洹就用眼神制止了,他心中有气,“家母不愿居于深宫,皇上又何必强求?若是真想断了吴府,尽管冲着我等男丁来!”
在吴正洹的身后。所有吴府的人都跪了地,老夫人无助地摇着头,“越甲,你看看呀,没了你,我们处处受人欺辱……”
老夫人的哀叹,让吴府的后辈心中凄然。
吴正洹更是悲痛,直到此刻他才发觉,没了父亲吴越甲,他这个下一任族长,让族人担惊受怕,处处受制遭打压,他真的很失败。
围观的百姓中,一些人为之动容,但是史念鉴仍旧冷酷无情,“本大人也是奉命,得罪了。”
侍卫涌上前来,眼看就要动手,宫门内再次传来响动。
宫女在两侧开路,慕蓁熹走了出来,“都住手。”
一众侍卫跪地行礼,道一声皇后娘娘千岁,百姓们也跟着跪了地,一片寂然。
慕蓁熹被这阵势吓了一下,这一声皇后娘娘千岁让她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她缓步往前,史念鉴却拦住了她,“娘娘,尊卑有别,莫再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