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吧,毕竟盛京之中再无别处能有这酒了!
可为什么在这儿!
为什么吴正洹会在这儿与慕蓁熹共饮?
脑海中更多的画面铺天盖地涌上来,昨夜的交欢也夹杂在一起,在脑子里混作一团。
心痛着,吴正珩抽离了自己的思想,像是一个门外汉一样站在远处看着脑海中的邪恶作乱。
在桃树下,他蹲下了身子,微微颤抖的大手搭上慕蓁熹的肩膀,声音如空阔又冰冷,“喜儿,醒了……”
缓缓地,那似蜻蜓振翅膀的睫毛抖落一帘清霜,慕蓁熹睁开了眼眸,恍然还在梦中一般。
她呼出一团酒气,伸出手要勾吴正珩的肩膀,发出的声音软和得不成形,“是阿珩呀,抱……”
很明显,慕蓁熹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但她还能认出吴正珩。
她靠在桃花树下,迷蒙了双眼,一只手不断扑腾着,够不到吴正珩,她有些委屈地撒娇,“要抱……”
“是吗?”
吴正珩冷冷地看着不清醒的慕蓁熹,眼眸中一片冰冷,这副冰冷阴郁模样,是慕蓁熹从未见过的。
他终于凑近了些,却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触碰到他。
她难受地低声嚷着,他知道她现在没有理智,可他还是固执地问,“要谁抱?”
“阿珩……阿珩……”
他抿着唇,“你这副模样,也在吴正洹面前表露吗?你与他躲在这桃花林中饮酒,可想过我,可做过其他?”
一想到更多的可能,吴正珩的眼睛都泛了红。
慕蓁熹却使了力,另一只手也搭上来,整个人扑倒在吴正珩的胸膛中。
怀中一片柔软,吴正珩的手也松开了,在极度的暴躁和压抑中,他的脸颊被慕蓁熹轻轻地吻住了。
酒鬼慕蓁熹贴着他的面容,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叫一般,可吴正珩却听的真切清晰。
她叫他夫君。
说她好开心,但是好遗憾。
说好想……
“好想?”
他放弃了挣扎,不再顾忌心中的怨气,抓着她的肩膀,让她好好靠着他,“好想什么?”
慕蓁熹抱着他的腰肢,找到舒服的姿势,熟悉感包围着她,她全然不知危险,“想她。”
她放心地睡了过去,还嫌弃地扒开隔着脸颊的腰带配饰。
留下吴正珩无尽猜疑,“谁?”
他靠在桃树下,怀中的慕蓁熹酣然入睡,他的视线看向远方,面上一派平静,心中已被浓黑侵占。
可便是到了这个份上,他还是护着慕蓁熹,只等她醒来问个究竟。
他的视线落在几米之外的坟包上,竖立的木牌上刻着名字,一是冯香椋,一是冯变机,一是……喜儿?
似乎怀疑自己看错了,吴正珩紧紧盯着看起来很新的木牌,那上面刻着的“喜儿”两个字,都要让他看得不成字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