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
“你没有?那我是怎么知道的?”
乔姨强装镇定道:“是你自己猜到的,不关我的事。”
柳莺莺笑道:“本来这么说是可以的,可是,现在已经不可以了。”
“你……什么意思?”
这时,阿石拿着棒槌过来了,他笑道:“找到了,就掉在坡下沟缝里,我费了点劲才拿到的,乔姨,给你。”
阿石笑着把棒槌递过来,乔姨顺着阿石的袖口看到了一个红色的东西,那花纹……她瞬间脸白如纸。
那是,她绣的欢好荷包。
“你……”
“嘘——小点声。”柳莺莺伸出一根食指在嘴唇上比了一下,道,“乔姨,拿过来了,你用吧。”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那荷包是她偷偷绣的,原本是打算送给勇哥的,后来东窗事发,勇哥再也不会跟她有瓜葛了,她不舍得丢,夜深人静时拿出来看一看,一向藏得很隐秘,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柳莺莺笑道:“乔姨,你说,一会儿我哭着去找广叔,就说你勾引我未来夫君,还跟他抱怨你男人不举,他会怎么办呀?”
乔姨听了此话,犹如冰水泼面,打了好几个寒战。
“根,本,没,有,的,事。”
“是吗?那我现在就去找广叔,看看他信谁的。”
柳莺莺笑了一声,果然往家里走去,乔姨见她真要去,忙伸手拉住她,面如死灰道:“我说,我什么都说,你别去。”
很好。
“那就回去把话说清楚吧。”
柳莺莺跟阿石对视了一眼,总算肯招了。
到了家,乔姨关紧大门,这才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村长夫人嫉妒阿石家的房子规格超过了他们家,想用点什么手段出一口气,这心思被乔姨看穿,她就出主意把猪给毒死,再以房子风水不好要重建的名义鼓动村长拆了房子,村长夫人听了果然觉得好,那鼠药,就是她给乔姨的。
阿石听完,气愤的拍着桌子道:“恶毒!”
柳莺莺稳住阿石的手,道:“乔姨,确定只是毒死猪吗?”
她不信,一头猪而已,怎么能认定一个房子风水不好呢?
乔姨犹犹豫豫,道:“还……还打算抓一只黄鼠狼放进去。”
果然。
从一开始柳莺莺就怀疑这事没那么简单,他们家最惹眼的明明就是那个新房子,都敢下毒了,怎么可能只单单冲着那头猪来呢?而且,乔姨虽跟他们有些旧怨,但她素来不是一个胆子大的,若没有人主使,她未必敢做这等事,难怪,村长叫她来问话的时候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想来,是一早就跟村长夫人商量好了,真出了事也能让她来拉一把。
“我……我全都说了,那头猪的钱我也愿意让我男人赔,你们……你们可别……”
柳莺莺冷笑道:“你倒是胆子大,料定了广叔怎么样都会容下你,我告诉你,你若配合我们,那猪的钱也不用你赔,若还敢兴风作浪,我一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那……那荷包。”
柳莺莺给阿石使了一个眼色,阿石从袖中把荷包掏出来丢还了回去。
从广叔家出来,阿石忍不住问道:“莺莺,你怎知她那东西塞在枕头芯里?”
柳莺莺扶额笑道:“我也是猜的。”
“那你怎么知道广叔他……”
这事阿石怎么也没想明白,柳莺莺叹了一口气,道:“阿石,你说,什么样的男人能毫不介意妻子出轨呀?而且,我在广叔的眼神里,看出他对乔姨似乎有些愧疚。”
她素来对男女之事最为敏锐,只是这两点,就足够让柳莺莺做出那样的猜测了。
过了几天,陈家村出了一件奇事。
阿石新建的房子来了两只黄鼠狼,上蹿下跳了一阵就走了,谁知到了下午,那两只黄鼠狼又回来了,停留了好一会儿才走,众人都说是不祥,可进去一看,竟留了一地的花生。
“这可是大祥瑞啊!”
“是啊!阿石家的房子风水好,有福啊!”
“可不,黄鼠狼最通灵了,肯定是有神仙在背后庇佑他们家呢!”
柳莺莺偷偷笑道:“阿石,你说,村长夫人知道了,会不会气得把茶杯都砸了?”
村长家。
“碰——”
村长夫人狠狠把凳子踢倒在地,骂道:“竟敢弄出这种假祥瑞来骗人!简直就是不要脸皮!”
乔姨苦笑道:“是啊,没想到他们有这一手啊,村长夫人,还是算了吧。”
“算了?你没看他们家的卧房修得快比我们堂屋还宽敞了?让我们的脸往哪里搁?!”村长夫人很是气愤。她怎么能忍受阿石那个泥腿子高出她家谦儿这么大一截呢?
“村长夫人,这也没什么,由他们去罢了。”乔姨十分苦恼,她无比悔恨当时为何要接下村长夫人的话茬,答应了下毒之事,早知道柳莺莺这么有手段,她怎么也不敢招惹呀。
村长夫人气道:“你怎么也变成软骨头了?忘了被阿石这个后生逼着给柳莺莺道歉的事了?”
乔姨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这也不算什么。村长夫人,我先走了。”
她赶紧趁着这个空档溜了,她可不敢再跟村长夫人一条线算计阿石家了。
乔姨一跑,村长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冲冲回屋正看见阿絮在炒菜,看了一眼便喝道:“这菜放这么多盐干什么?不知道我跟你公爹吃不了太咸的吗?”
阿絮抬起眼看着她,半晌,不声不响的又把盐罐子放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