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石驾着马车疾驰,一个时辰不到就将村长送入医馆,大夫来看了说是急火攻心,取针给十指放了血,又喂下一粒救心丸,脉象这才平稳下来,开几副药回去吃慢慢就能好了。
正是中秋佳节,大夫也不愿多留,只让他们快些回去。村长夫人听如此说,知道没有大的妨碍,但还是怕病情反复,思索了片刻,决定先把村长带到娘家去住两天,到时若有事,来医馆也近些。
陈谦却在大夫缓缓交代药方之时想到了什么,他记得,这几日阿絮突然对他主动起来,昨日还非要进他卧房看看,他亲她她也不躲。
原本他还很开心,他自小对阿絮有些迷恋,可阿絮对他总是冷淡,后来定了婚约,阿絮也不肯收他的东西,而且总是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弄得他很是挫败。
可这几日阿絮变了,竟主动来跟他说话了,还对他笑。他不知有多开心,就连对柳莺莺的关注都变少了,只一味想着怎么讨好她。阿絮撒娇问他要胭脂,他讪讪的告诉她那是被柳莺莺还回来不要的,她却体贴的告诉他:“谦哥哥,我不介意,我知道那是你原本准备送给我的。她不懂得珍惜,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他听了这话,心内如同冰雪融化,忘情的低头吻了她,她也没有躲,而是乖巧的由他吻着。那一刻,他早把所有事情都抛却了,内心只满满装着一件事:阿絮,阿絮。
可是……
今天那件红肚兜让陈谦明白,前几天的柔情蜜意很可能是有预谋的。
“娘,家里还乱着呢。大过节的,你带爹去外祖家,我好歹回去收拾收拾,祭拜一下祖宗。”
村长夫人见陈谦突然如此说,虽想阻止,但想到出来的时候他卧房的红肚兜都没来得及收拾,家里没人,若被人摸进去看了只怕有损他的名声,便点头让他回去了。
回到陈家村的时候天已黑了。
马车刚到村头,陈谦就跳下车跟阿石道了一句谢,径直回到家进了卧房。他捡起地上的红肚兜仔细看了看,这肚兜刺绣精良,布料也触手丝滑,不像是本地所有,整个陈家村只有一个人不是本地的。
陈谦自嘲的笑了一声,阿絮啊阿絮,原来你存的是这个心思。
阿石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一派热闹。原来,是柳莺莺点亮了花灯,村里的孩子们刚刚玩完柚子灯,就成群结队的涌进他们家院子里看花灯来了。她和兰兰则远远的坐在檐下吃团圆饼。
“石头哥哥看我的糖糖。”
“石头叔叔,我也有糖。”
孩子们开心的跟阿石打着招呼,拿出玩柚子灯讨来的糖果给他看。阿石笑着一个个摸过他们的脑袋:“晚饭吃了吗?团圆饼吃了不曾?”
兰兰道:“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们都吃过了,锅里给你留着肉呢。”
柳莺莺也笑道:“阿石,快去吃!兰兰今日厨艺超常发挥,她要不说给你留,那碗红烧肉我都能吃光。”
阿石笑了笑,独自去灶房盛饭吃了,三两口扒完了饭,阿石才出来跟她们一起吃团圆饼看花灯。
“村长怎么样了?”柳莺莺问道。她看得出来,村长确实是个厚道的好人,如今被害得吐血,她也有些不忍心。
阿石答道:“大夫说无碍了。村长夫人已带他去镇上娘家歇息了。”
兰兰也松了一口气,道:“没事就好,太吓人了。”兰兰虽被村长夫人设计,但她对村长也没有什么坏印象,后来他不也惩罚了村长夫人吗。因此,在兰兰心里他还是一个不错的好村长。
柳莺莺抓住了其中的关键,问道:“那陈谦呢?”
“跟我一起回来了。”
看来,果真如她所料。柳莺莺露出了一抹微笑,看来,这个中秋夜有些人会不太好过了。
柳莺莺心情好了许多,她抬头见月色明亮,忽然想起那日在溪边阿石背着自己的时候。那时候的她怎能想到,会与阿石互相坦白心意,走到一起呢?
“阿石,我们出去走走。”
“出去?”阿石看了眼兰兰和满院子的孩子,今天是团圆夜,不是应该在家里过吗?
“哥,你和莺莺姐去吧,家里有我呢。”兰兰道。他们自从县城回来以后就没消停过,也该让莺莺姐和她哥清净清净。
阿石听兰兰这么说,便放下团圆饼跟柳莺莺一道出了门。
“石头叔叔,仙女姐姐,你们去哪里呀?”爱凑热闹的进进也跟着问道。
柳莺莺不知从哪又变出一颗玉米软糖,递给他道:“我们要出去约会,你在这里继续玩吧。”
阿石听了此话,脸上一热,当着小孩子的面怎么能说这些。
进进接了糖,不理解道:“约会?什么是约会呀?”
“你傻呀,约会就是要牵手,要抱抱的。”
“哦……”
文文拍手笑道:“约会,约会!”
阿石早已无颜面再待,一把抓过跟孩子们笑嘻嘻的柳莺莺出了门。柳莺莺被他带着,看他目不斜视,便知道是害羞了,她一面走一面笑道:“阿石,这也值得害臊?”
阿石结巴道:“他们,他们是孩子。”
柳莺莺却理直气壮得很,她道:“正因为是孩子,才要说实话呀,怎么能对小孩子们撒谎呢?”
她总是有理。阿石知道说不过她,也不跟她争论。说话间,慢慢来到了溪边。到了溪边,四下无人,除了潺潺溪水和阵阵虫鸣再也没有其他。柳莺莺停下脚步,她将阿石的大手拉起来,十指紧扣,道:“阿石,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在这里你背着我?”
阿石点点头。柳莺莺笑着跳上阿石的背,阿石下意识接住了她,转眼间的功夫,二人就从比肩而立换成了一个背着另一个。
阿石的背还是那么舒服,柳莺莺全身心趴在上面,享受着阿石充满韧性的肌肉紧实又具有弹性的质感,她喟叹了一声:“啊,真舒服。”
阿石被她这娇软的声音勾得心痒痒的,他沉着嗓音道:“莺莺,别在我耳边呼气,怪痒的。”
可柳莺莺偏是个看他哪里痒就要逗弄哪里的,见阿石不让呼气,愈发要去呼,不仅要呼气,还要在他耳边猛吸。阿石的耳朵软软的,柳莺莺记得蜀中有一种说法,耳朵软的人怕老婆,那地方也管怕老婆的男人叫耙耳朵,看来,阿石也是个怕老婆的耙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