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消息!”
她辛苦画了这么久也才得一两银子七百文钱,只画一幅嫦娥图就能得这么多,到底是莺莺有本事,要是没有她,他们哪能顺顺利利的赚这么多银子呢。
柳莺莺得意的负着手,道:“走!请你们吃羊肉锅子去!”
说着,就领着他们一路来到一家店铺,这家老板是卖羊肉锅子的,天冷,锅子受欢迎,但已过了饭点,客人都走了,只留下他们两夫妻在收拾,见又来了四个人,热情迎了过来:“客官,来点什么?”
柳莺莺大手一挥:“给我切三斤羊肉过来,再把蔬菜各色配一些,多打点羊汤,别不舍得!”
那店主头一次见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请客,叠声应着,切羊肉前还不忘上一碟瓜子给他们先吃着。
“莺莺姐,这会不会太贵了……”兰兰有些坐立不安,她还是第一次来县城的铺子吃饭。
二土稍微见多识广些,他道:“兰兰,你莺莺姐请得起,别坏了她的兴致。”
柳莺莺赞许地点点头,道:“二土说得对,都是我出的主意,害你们陪着我辛苦了这么久。而且,我手都画酸了,不吃顿好的怎么行,都别客气,我明日还有那一两银子可赚,吃再多都付得起。”
阿石早已习惯柳莺莺的大方,他只是瞥了一眼柳莺莺的手。
热腾腾的羊肉锅子端上来了,下面搁着红炭,上面驾着一个铁锅,里面羊肉汤咕噜咕噜的沸腾着,除了三斤羊肉,还搁着萝卜大葱等物,老板娘把一篮子洗干净的蔬菜和一盘子酱碟拿了过来,热情笑道:“客官们,蔬菜你们自己烫着吃,这是我们自己调的酱,一人一碟,蘸酱吃更好吃。”
四人早已口水直流,纷纷接了酱碟夹羊肉蘸着吃,这羊肉刚从锅里捞出来,滚烫冒着热气,趁上面的羊汤还在赶紧放到酱碟里一裹,凉的酱料刚好把温度降下来一点,又保留了里面羊汤的汁水,放入嘴中一嚼,羊汤的鲜美就迸发出来了,羊肉是新鲜现切的,处理得好腥膻味不重,口感浓香有韧劲,越嚼越觉得香。
四人吃了几片,又盛一碗羊汤来喝,略吹吹热气,端起碗一喝,热热香香的羊汤下肚,从喉咙口一直暖到胃里,喝完呼一口热气,都是浓浓的羊肉香,几口汤喝下去,只觉得浑身冒汗,舒畅无比。
“这顿羊肉吃下去,一个冬天都不会冷了。”羊肉暖身,赶在入冬前吃一顿羊肉锅子,是最好的保暖五脏六腑的办法。
柳莺莺夹起一旁的蔬菜在锅里涮了涮,新鲜的蔬菜还保留着清甜的口感,在锅里咕噜咕噜沾满热乎乎的羊汤,再夹起来送入嘴里,入口先是羊汤的鲜咸味,后来才感受到蔬菜的清甜,很好的中和了羊肉的油腻。
四人热火朝天的吃着喝着,不知不觉就把锅里的东西吃了个一干二净,就连羊汤也一点没剩,柳莺莺满足的叹了一口气:“今天值了!”
另外三人何不也是这样的感觉,都满足的摸摸圆滚滚的肚子。柳莺莺结了帐,一共花了两百七十文,比她预想得便宜许多。吃完喝完,就该考虑住宿的事情了,毕竟她明天还要去作画。
阿石道:“城里住店太贵了,莺莺,你跟兰兰睡马车里,我们两个在马车外面守着,对付一夜也就是了。”
柳莺莺想反对,谁知兰兰和二土都举手附和,原来,他们刚刚见柳莺莺花了这么多钱请他们吃饭,已是肉疼,好不容易赚来的银子再浪费在住店上,更加不忍心。柳莺莺见他们执意如此,也只得顺着了,好在吃了羊肉身上暖和,将就凑活一夜也没什么妨碍。
到了马车,兰兰先爬了上去,二土说找地方撒尿,阿石叫住了柳莺莺。他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酒,道:“莺莺,手伸出来。”
柳莺莺一看,原来,他刚才吃羊肉之前说去找茅房,竟是偷偷买药酒去了。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阿石一手拉着她的手掌,一手倒了药酒覆在她手腕上,微微用力揉开她的肌肉关节。
酸。
柳莺莺忍着让阿石揉,她知道,这样揉开了明天手就不会酸了,不然明日作画作不好,岂不是赚不到那一两银子了吗。
阿石的手常年干重活,早已结满了老茧,他特意抹足了药酒,才敢在柳莺莺白嫩的小手上揉搓,不然,他真怕自己把她给刮疼了。
有了药酒的润滑,柳莺莺的手触碰起来就更加柔若无骨了,阿石忍不住低头观看她的小手。只见她的手指微微蜷缩在他掌心,手指纤细,指甲光洁,润莹莹的贴着他的手心,而那手腕则滑嫩纤细。柳莺莺不胖,但骨架小,细嫩的皮肤弹性十足,不似阿石见过的其他女人的手一样干枯如柴。
柳莺莺察觉到阿石在看她的手,故意用指甲挠了挠他的手心,阿石下意识捏紧她的手,抬起头轻轻望着她的眼睛。
“莺莺,不要随便逗弄男子。”
他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柳莺莺不明所以,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面上笼着一层怒意,她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随便逗弄男人的人吗?”
阿石还没来得及说话,二土却回来了。柳莺莺不愿意被人看见她生气,抽回手摔帘子进了马车,内心愤愤道:阿石,我柳莺莺自从打定了主意跟你回陈家村过日子,就对别的男人敬而远之了。倒是你,跟阿絮牵扯不清,不管我怎么暗示引诱你都置之不理。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人尽可夫的窑姐,你根本看不起我吗?既然如此,何必让我跟你回陈家村?
而马车外的阿石则是另一番想法。他还记得兰兰跟他说过,柳莺莺并没看上他。可柳莺莺似乎常以逗弄他为乐,不光如此,阿絮还说过她与陈谦……他虽然不信,可那天他亲眼看见她跟陈谦说话了,他想着,也许柳莺莺对男女之事没什么边界,可是这是不合适的,若一直让她这样肆无忌惮,以后她的名声怎么办呢?若有一日她有了心仪之人,谈婚论嫁时被流言所扰,到时再后悔就来不及了呀。
“石头,你杵在这里干嘛?”二土奇怪的看了一眼发愣的阿石。
“哦,没什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