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绍言说她是心急救火才跳下去的,说对一半,除了这个,她还很气,气那个凶手抢在自己收拾郝天朗之前就提前下了手,更气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做了案。
她是法医,是警察,不是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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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起彪的结巴有着口条利索的人所没有的震慑力,特别是这会儿的邢霏还是那种浑身黢黑的打扮,搞得惯性主场的杨呐听见使唤也不敢废话,自己穿戴好又开始帮她,手脚勤快的程度一度让杨呐怀疑这还是不是她自己的身体了……
“你说也是奇了怪了,碰上你我怎么都不知道反抗了?”
刷的一把手术刀干净利落地从眼前划过,鼻尖上的冷风甚至都还没散,拿刀的人已经划开地上人的前胸,看着那熟悉的内脏在高弹灯的照射下映入视野里,僵站在一边的杨呐自觉没趣,蹲过去开始帮忙,她是真的奇怪,自己的年纪好歹大这结巴十岁,口齿也比邢霏利索得多,怎么有些时候只要邢霏开口,她就不敢多说话了呢?
眼见着难搞的手下就这么被制服了,心服口服的郑执点着头示意傅绍言跟他去另一边说说案子,当听完前因后果后,他发愁地挠了挠脑袋:“我的人今天别的事没干,就差把东城这片能停车的地方翻个遍了,硬是没有闫洁停车的记录,交警队我刚才也去了,最近一年闫洁唯二的几回违章都在他们公司附近,没在东城这块地,还有那个郝天朗,应该不是意外死亡,可要说是同一个凶手干的,他们的死法又不一样,你说会是因为时间紧,才被迫换了杀人手法,还是说根本不是一个凶手干的?”
郑执唠唠叨叨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根本没发现这会儿的傅绍言就没在听他的。
又是午夜,不同于前一天的大雪弥漫,这会儿的天上一闪一闪亮了好多星光,像远处望,天上的星和地上的灯交汇成一片,造出一个绚烂而静谧的夜晚,在那些闪亮的颜色里,有一缕刚才被他捕捉到的气味到了这会儿早被风吹得不见了。
他搓搓手,“是不是一个人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是这几个人?”
郑执点点头,说得有理。
“我刚刚已经让白色风车的老板回去调9月13日那一整天的流水了,不管是刷卡还是微信总能找着人头,就是一个一个过筛子吧,也要把那天、是谁、在这、做了嘛,给我找出来!”
“这家餐厅级别不低,刚才等位的时候我看了一下,34桌客人,19桌刷卡,15桌微信,想找出这人,应该不难,怎么,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没啥没啥。”受到惊吓的郑执又习惯性地掏出一根牙签咬在嘴里,自己默默嘀咕,难怪自己做到刑警队长就没再往上升职,敢情人家专家吃个饭都知道查人头?变态吧!
骂完又想起傅绍言会读心术,于是赶忙背过身去,指着远处正一点点熄灭的火情说:“等会儿过去看看不?”
“郑执,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每回做了亏心事就喜欢顾左右而言他?”
“那有没有人告诉你说实话的你有多讨厌?”嘴里的牙签咬得老高,郑执哼了一声又摇头:“不对,除了说实话的时候你特讨厌外,我发现你还挺会演。啧,邢霏,我胳膊疼,邢霏我屁股疼……”
光说不算,这位刑警队长还撅起屁股开始表演,他以为傅绍言会气吧,却不想人家非但不气,还斜着眼睛盯着他的屁股说:“老郑,你该减肥了。”
……
两个人打打闹闹,并没注意远处那块遮挡住解剖区的帷幔后头,那个手拿电锯、正准备切开郝天朗头骨的女人身子突然晃了晃,喷出一口东西来。
边上的杨呐才换好工具准备回来帮忙,刚好看见邢霏的这口老血喷在了郝天朗的尸体上,那一刻,杨呐整个人都傻了,“你、这是咋了?”
可惜没等有人回答,邢霏就咚的一声躺倒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