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更替,周而复始,我不晓得距神殁那日过去了多久,亦不晓得自己在无边无际的星海飘荡了多久,只晓得我累了睁不开眼了,元灵随着海水浅浅下沉,下沉。
时光面前,万物都显得如此渺小,那些爱的、恨的、舍得的、舍不得的都将伴随着生命的消逝碧落成觞。
我爱过,等待过,惆怅过,恨过,伤悲过,到头来竟也逃不去命轮反复。
可叹,可叹,长戈,命轮之轮放过了你,于我却从未放过。
“青蝶。”
耳畔传来阵阵佛音。
我缓缓睁眼,如今却已立在那西天灵山脚下的舍利塔下,而唤我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一而再再而三劝我出家断尘的糟心佛道人接引。
“本座唤了你四声,你总算是醒了。”他立在那十二莲台座上略略蹙眉着:“到底是个痴人。”
我讷讷的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议道:“你……瞧得见我?”
“不然你当本座在同谁说话?”
“您看得见我……是不是因为你习了什么功法,若您将功法授与长戈,他会不会……”
他叹了叹气,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甚好的修佛根骨,可惜了。”
修佛?我凝向他,欲言又止。
他手一掠,云散雾开,映入眼帘的不再是灵山的佛法檀香而是那一阵清扬,玉宇云楼,潺潺涓流,淡淡白花。
“这是……?”
“事者不过三矣谓之常,本座今日却愿一反常态在此云中楼前问你第四回,青蝶玉彻,你可愿同皈依佛门同本座一道回灵山?”
我摇了摇头。
“这是你最后长生的机会,你可想清楚了?”他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