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我甚是冷淡,顿了顿,口中抖出那么两声,“头头?”
我转过脸来,瞧见她呆呆的凝着我,脸上还挂着两道痕,本念着她在昆仑那等仙流不止的神域多少会懂些人情世故,不想着须臾年岁下来,她倒只是痴长了岁数与修为。
她见我不回,切切道:“飞鸾晓得逃离不周山,做了昆仑弟子,头头虽会气上几日,可时过境迁,头头定能理解飞鸾,原谅飞鸾。”
这丫头揣测人心的本事倒也厉害,且听她分析分析。
“头头,飞鸾以为你修为深厚又有上泰众神的照拂,纵使丢了飞鸾这坐骑,腾云驾雾日行千百亦不是什么问题,可飞鸾不同。飞鸾只是只连自己都不晓得是何物种的鸟,若不抓住去昆仑修习的机会,来日前途一片渺茫。头头给飞鸾这个鸾飞于九天的名字,定是希望飞鸾来日能真的鸾飞九天……,飞鸾以为头头会懂,能谅解飞鸾的不辞而别。”
当年我瞧她羽翼甚少,生的又不是怎般好看,怕她被不周山的飞禽欺负,便想着赐她个好听些的名字。
至于飞鸾这名字来得也算偶然。彼时我看到四海书关于精卫填海有那么几章关于飞鸟之绝青鸾的记载,约是蓝羽青甸,且她寥寥数根羽毛又都是水蓝色,便取了飞鸾这雅俗共赏的名字。
想来青鸾鸟在远古便灭绝了,飞鸾这名字也算是后无来者,不想却被她曲解成了另一个意思。
我拂手隔空捏下朵白梨花,嗅了嗅,“适才你也瞧见了,我驾着云超前头飞,你张着翅在后头追,即使我使尽浑身解数,却也不及几个振翅来得方便,可想而知我的修为与妖性是有多低啊。”
她一愣,似不敢相信那些话出自我的口中。
“罢了,我不说个彻底,怕是你也不会晓得。你虽是一心向道,去昆仑也算情理之中,可你却害我被万山嘲笑了几万年,害我只能蜗居于不周山几万年,试问,我该如何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