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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准备开诚布公

晚上如约降临。黄喻特别喜欢这里的黄昏,天青云淡,颇像他乡下老家的天。现在别墅的阳台,基本可以对整个首都一览无余。没有高大的建筑,没有炊烟袅袅,也没有什么大的工业痕迹。只有散落的一片片土黄色房子。再远些,是海,是那孕育了不少西方神话的地中海。谈不上鸡犬相闻,却有一股难于言表的宁静。很难想象两年后的利比亚人会为了西方人那些虚无缥缈的自由传说而自己动手把这一切砸得稀巴烂。袁隆平爷爷在此感叹:真不该让他们吃得太饱。

晚礼拜的时间快到了,以此为理由决不加班的司机们应该快拉着队伍回到了。果然,不一会外面开始热闹起来了。黄喻站在院子里,微笑地看着刘义非拿着本子在和收工的各个队长在核对进度。外面的非洲工人们有几个头脑灵活的看到黄喻还挥手用中文打招呼:“老板好!”不说别的,黑人在语言上天赋真的是666。跟中国人混一起,不出一周就能说很多工作和生活的中文词汇。例如甘老六,英文词汇少得可怜,平时只能通过肢体语言和中文来跟他手下的几个非洲员工沟通。结果,反而是他队伍中的非洲员工掌握得中文最快,几乎所有工作中要用的工具及动作都能说出来。现在都是叫他为六爷了。沟通顺畅后,他就轻松了许多。其实,人突破舒适区之后会更轻松。

黄喻想,以后要在这非洲大地扎根,也离不开这些黑人老铁们的支持。环顾四周,除了北非这一带,更多的是苏丹、尼日尔、尼日利亚等黑人兄弟们。黑人老铁们特别有意思,绝不能用跟中国人打交道的思维去管理他们。我们中国人大部分都懂得礼尚往来,懂得知足常乐,懂得感恩。而非洲兄弟们,更敬畏的是强权。你在他们面前强,你在他们面前不给他们丝毫讲价余地,甚至让Haiton时不时威胁送他们到移民局,他们就对你愈加服从与敬畏。之前,黄喻抱着“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想法,跟他们说可以提提意见,大家一起改进工作流程提高工作效率。可想不到的是他们居然选出了带头人跟黄喻他们谈上下班时间和按周发工资。整一个工会对付万恶资本家的套路。所以,他们不得不把忍痛把所有的黑人家人们给送走。幸好天上飞的鸟难找,地上走的黑人遍地都是,只是又得培养。有些人,容许不了你对他好,否则只会有蹬鼻子上脸。

晚餐还是例行的鸡肉、土豆及炒牛肉,真是吃到吐。这个伙食也是到非改善不可的时刻了啊。想到以后的计划,黄喻扭头对正在小口吃饭的吕宋静说:“多找几个女同胞过来陪你好不好?”吕宋静还未出声,旁边的狼们就嚎了起来:“好啊!什么时候?老板多多让几个过来啊!我们的效率都会提高的!”吕宋静微微地笑着,旁边的乐高笑骂:“干活不积极,听说有美女个个都像什么样子!”刘义非在旁边起哄:“高总你太假了!你不是也是单身汉吗?再说你也不考虑下抚慰下黄总破碎的心灵?”吕宋静听到这话,飞快地又瞄了一眼黄喻。黄喻没有注意到,笑着说:“好说好说!机会会给大家,大家自己努力!幸福以后不用只靠你们双手啦!”全部男人哄堂大笑。

在国外的生活还是很单调的,网络还不是那种敞开供应的宽带。片子基本靠大家大家硬盘的大小。娱乐基本靠手——斗斗地主打打麻将啥的,其他私下的娱乐就不知道了。烧烤也是一个好节目,但也不能天天组织呀!况且没有酒助兴的烧烤铁定少一半的滋味。

利比亚人的生活也是从晚饭后开始的。也许是因为白天的气温让他们养成了这种习惯。所以夜晚的街道特别的热闹,特别是那条海边大道,是青年男女们畅游车河并交友的渠道。街上的汽笛声此起彼伏,碰到想交往的男女,就会在车窗处聊上几句。如果情投意合或者想找机会苟合的就会互相递上纸条留电话号码。黄喻撇了撇嘴,这利比亚人还是不够大方。听说人家沙特或者阿联酋那边都是直接砸手机的。

黄喻和乐高来到使馆区旁边的咖啡厅,坐在室外,旁边就是沙滩。四月的地中海海水还有点凉,晚上吹的风让黄喻感觉不应该穿短袖。两人点了一壶薄荷茶和这里特色的巧克力薄饼。没有抽这里的水烟筒,太呛。

乐高盯着黄喻:“今天怎么有心思跑出来喝茶了?不想你那飞走的女友了?”这件事有点奇怪,按道理凭以前那种死去活来的状态,黄喻应该对她印象深刻。可不知道是不是被未来的十年所冲淡,那记忆就如星河中的影子,在璀璨中一片模糊,看不清模样。黄喻开始了他的IP设置,微笑着,“只不过是生命中的一段历程,不是吗?”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缠,开诚布公地问乐高:“乐高,你觉得我现在当这里的一把手做得如何?你对你未来怎么看呢?”

乐高一愣,他显然不知道黄喻会问这样的问题。黄喻坐直了身子,微笑着,静静地看着乐高。场面一时安静下来,闻得到从欧洲吹来的味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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