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的战争加速了很多技术落地，今天的游戏产业确实是一片广袤到离谱的蓝海，全息游戏一定会做，但不是现在，因为你说了，现在首要问题是活下去。”

“所以，你要先做一款，不同于市面现有的游戏，而我，恰好有一点点思路...”

宁璃突然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好了，剩下的你先不要说，咱俩虽是同学，但在商言商，你说这个，是想上班，还是想分红？”

聂远一愣，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后不由哭笑不得：

“不是，你是以为我要求职吗？”

宁璃表情依然严肃：

“阿姨给我打过电话了，让我带着你回学校念书，但这几天看下来，我感觉你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念头，那找个工作也算是能让她安心的路子。”

“而且你还的钱，还有这个房子的来源，我虽然没问，但大抵也能猜到，怕是不好给阿姨解释吧。”

聂远挠了挠头：

“你说的倒也是...但你大抵能猜到？你为什么能猜到？”

宁璃摆了摆手：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聂远，你在谈游戏时，让我觉得你变熟悉了。”

聂远心头一惊：

“熟悉是指...”

“当年阿姨生病，后来你辍学，再见面就是前些天了。你回来这些天，充满了空虚。”

“空虚？”

“对。你看似每天无忧无虑，但每次放下手机之后的茫然，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焦躁，躺在沙发上的发呆，我都看在眼里。”

“聂远，你没有方向了。”

“但在刚刚谈论游戏的时候，你的眼神，和阿姨生病前很像。”

“啊？”聂远确实有点尴尬，这种中二的对话让他确实有点绷不住了：

“不是，哥们，你有话好好说，别整这尬的。我躺平挺舒服的...”

宁璃直视他的眼睛：

“那时候你和我说，你想考珑夏国科院，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科技的廉价化会让生活更美好，你还记着吗？”

聂远怔了下，脑海的回忆和身体的本能让他似乎听见了那个孩子最后的残语，他沉默了好久，缓缓点头：

“这样吗...”

“那我确实应该记得。”

宁璃似乎笑了下，但这笑容如此的微小和短暂，以至于聂远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你在谈游戏的时候，眼中的光和曾经是相似的。”

“你想改变点什么。”

聂远苦笑了下：

“其实...我只是个普通人...又能改变什么呢？”

宁璃看着他：

“事成之前说大话是惹人笑的，哪怕是鸡汤。所以我只问你，要不要和我做游戏？”

聂远看着她，沉默了一会，抬眼；

“怎么搞？”

宁璃拍手：

“两种方案，一是我雇你入职，岗位薪资按行业平均水平发放。”

“二是对赌，你赢了我分你股权，你输了...”

“输了怎样？”

宁璃微微一笑：“输了就是方案一。”

“听起来条件似乎过于优厚了。”

“确实有一点特殊对待。”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代价就是，如果你的点子真的不行，那么下次机会可能永远也不会有了。”

聂远轻呼一口气：

“好吧，看起来没什么不选方案二的理由了。”

宁璃拿起手机，翻看起通讯录：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现在找人起草书面合同，你可以准备讲你的点子了。”

看着瞬间进入工作状态的少女，聂远有些汗颜，他想了想，开口：

“我明天带个策划案去你们公司吧。”

“也成，我再给我爹打个电话要点钱。”

“至于你的点子，先简单讲下也不成吗？我大概也有个数，别到时候我们做不出来。”

聂远笑了下：

“我想讲一个小故事，一个男孩坠入地底的故事。”

“至于名字，就叫传说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