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没有一张画出一个完整的人。
那把伞就被张开在窗前,从放置纸张的桌子上抬眼就能看到。那伞上的画可是惟妙惟肖,技艺当属一绝。
所以对着这幅画,那个自认为不怎么笨的小白蛇,画的再多也觉得缺了点味道。
许安还是走了进去,他默默地将散落在地上的纸张一一收起。整整齐齐的放在桌上,又将那把伞收起压在上面,便退出了屋子。
屋外,白泽的元神坐在门口小青常坐的那块小树墩上。等着那位曾经的读书人从屋里走出。
“是不是很惊讶。”
白泽说着还挥舞了下胳膊。
“倒没有太惊讶。想来白兄也是有这种修为的。”
白泽没有接话,只是问道。
“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先生不会怪我。若是侥幸活了下来,以后去到长城外也是一桩谈资。正好说与先生听。”
白泽脚尖一点飘在半空,向北看了看。
“真好奇你说的那个长城是什么样的,至少在我的印象里,它已经是满目疮痍了。”
许安走出院子,白泽的元神就跟着飘了出来。
“以后有机会的话,白兄亲自去看看。”
“会的,不到长城非好汉吗。”
许安没想到白泽会说出这种话。细细咀嚼,还真就是有那么点意思。确实不到过长城外,谁敢说自己有豪气。不到沙场上走一回,又知道什么是保家卫国。
“白兄说的对,果然有些东西,读书无用。”
白泽没有理会许安的赞许,他站在许安的头顶四处乱飘,左看看右看看就像是出来春游的孩童一般。
“可找到位置了。”
“不确定,不过东北方向火气过于旺盛,可以一探。”
许安也不拖沓,顺着白泽指的方向,直接祭出君子金身,如青天狂雷一般直冲东北而去。
白泽的元神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没有回头看一眼自己的身后。
“白兄,你跟过来当真不怕你那幅身体被人毁了去。”
白泽悠哉的飘着也不见得比许安慢多少。他不以为然道:“要是那人都算计到这里了,咱俩也合该死他手里。再说了那是我妹妹,就许你拼命,我就得看着。别看我现在只是个出窍元神,我告诉你老子的元神可不一般。那可是挨过雷劈的。”
许安一笑置之,他当然不会将白泽说的话当真。确实有人将元神练的坚韧,可元神离了身躯实在是太好针对,不说那些针对元神的法门,单单是打起架来,每一丝一毫的伤势,对元神来说都是重创。
若是元神被打散了。那可就真是身不死,道也消了。
“书呆子,一会儿到了上面,放开手脚。道爷我不怕死。可若是死的窝囊。别说老子挂之前先抽你个大巴掌。”
许安知道白泽的意思,不要怕伤到他的元神。许安也是这么想的,对强敌若还是诸多顾忌,那必是一败涂地的局面。
可这话由白泽嘴里说出来,许安心里就好受了些。
没来由的他突然想起自己去往那条壮阔的黄河边时,碰见了一位世交长辈。
那时候自己还年轻,他也告诉自己再多走走,多交朋友,只是后面还有一句话。
朋友交的少也没什么,有那么一两个交心的,你就偷着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