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风衣下是能使任何男人蓬勃的夸张曲线。
但延诺此时没有任何兴趣去欣赏那高耸的风景。
“这个女人的出现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延诺心中暗自想到。
但更多的是震惊,延诺对于自己的警惕性还是十分有自信的。
难道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使得自己的感官都有些退化了?
昨晚的事情?!
延诺眼中开始涌现出丝丝杀意。
他不知道昨晚自己经历的事情在外界的展示是怎样,也不知道面前的女人究竟看到了什么。
但危机感仍然笼罩了少年。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少年脑中闪现---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而且无论怎样让一个不知身份的人在如此情况下悄无声息的靠近自己同样是一件非常吓人的事情。
这意味着只要对方愿意,自己的脖颈之上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多出一条血线。
“别着急动手,真想杀你昨晚上就杀了”
曼妙身影把玩着手中的戒指,随着女人斗篷下俏眉轻微的上挑,戒指顿时被一片黑暗吞噬。
“真是个可爱的小刺猬啊~”
延诺握着匕首的手逐渐湿润,他的确十分紧张。
无论是对方悄无声息的出现,亦或是对方在自己的戒指爆炸前便用奇怪的手法转移走来看,都说明对方并不是个能轻易搞定的人。
延诺此刻清晰大脑已经不会再让他犯下昨天傍晚那样低级错误。
大量的信息此刻在延诺的脑中疯狂滚动。
赤裸着上身的延诺身上只有一柄匕首了。
这是延诺第一次有着些许绝望。他无法因为对方一句话便坚信对方在自己屋中真的待了一晚上并且没对自己下手。
自己仍无法断定对方是敌是友。
“真是谨慎啊,无论是看到镜中的异样还是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都如此冷静,甚至于看到我作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都面不改色么”
随着女人荡漾的声音落下,一座巨大的玫红色高雅沙发落在女人身后。
深色的木质边框十分简约,没有雕刻任何花纹,却闪着幽幽的亮光。
女人优雅的坐下。黑色皮衣下匀称的长腿轻搭在另一条同样匀称修长的长腿上。
“来来来,小刺猬,继续放刺,姐姐陪你慢~慢~玩~(?????)”
女人似乎十分享受这个过程。
兜帽遮住了女人的上脸,但修长白皙的脖颈上艳红的嘴唇轻轻勾起。
“小刺猬就剩一根刺了……”
赤裸着上身的消瘦少年心中苦笑。
“或者……试试刚才那股力量……”戒指炮弹般砸进墙中的画面历历在目,延诺在那一瞬也深深惊讶于自己现在身体的力量。
脑中闪过念头的同时少年脚下老旧的木质地板瞬间爆裂,强大的反作用力使得少年化为一道白光闪现至女人身前。
刹那间,纤瘦的身影刚刚看清眼前眼前事物时,玫红色沙发上已经空无一物。
挥出的刀光仅仅斩在了沙发上。爆炸的棉絮飞舞向空中。
延诺猛的反身将匕首刺向身后,并准备借助现在的身体强度从床边的窗户跳出。
“臭小子!”
这是延诺意识消失前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随后,便没有随后了。
当少年再次回过神来时已然被绑在一根硕大的银白的金属柱子上。
刺眼的光芒照耀在延诺脸上。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延诺啊,内个啥你听俺给你解释啊”
“塔克!我淦你娘!合着和你有关是吧!”
延诺骂街的话大多都是国语,毕竟想用这个世界的语言去表达国语中骂街的意思太过复杂。
塔克虽然听不懂延诺语句中的个别词语,但他从延诺的态度也大致猜出了词语的意思是在问候他的家人。
这仿佛是一种刻在情绪里表达。甚至听不见声音仅凭少年的表情他也能大概知道少年在骂自己什么。
“延诺啊,俺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塔克也只能轻声安慰着延诺。
延诺已经逐渐适应了光亮,逐渐睁开了眼。
入目是一片辽阔的蓝色。
延诺“(/“≡_≡)=????”
碧蓝的天空之上,一座浮空艇缓缓地移动,十二只大小不一的机械羽翼缓缓拍打着,浮空艇下方只有无尽的深蓝与云朵。难以想象如此巨大的机械造物竟漂浮于如此之高的穹顶之上。
静谧高阔的天空之上,一位暴躁的少年正被铁链绑在甲板的船柱上吐说着神秘国家的神秘语言。
“延诺啊,差不多得了啊,骂的会不会有点太脏了”
“怎么?你听的懂?”刚刚骂尽兴的延诺吐着浑浊的气息。但看来心情不错。毕竟从看到塔克开始,说明他的境遇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能感觉到你的语言对俺滴家人似乎不那么友好”
塔克无奈笑笑。
不怪延诺如此暴躁,从昨晚到达塔司尔机械开始,到被莫名其妙的不可名状影响,又到经历了那一堆难以言表的事情,早上脑子刚清醒点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件接一件的事情接踵而来。
延诺的大脑还没完全接受便被一个女人直接绑到了这里。
但直到听到塔克声音那一刻,延诺的精神似乎才有了些许放松。
超负荷的注意力带来的疲惫顿时涌上心头。
身体的逐渐放松使得支撑身体的力量只剩身上的锁链,锁链绑的很专业,延诺还未睁眼时就简单尝试过,也确认了自己根本不可能挣脱开。
“你不是要解释么,说吧,我听着。”
延诺的声音逐渐慵懒,他歪头看向对面的精壮男人。
“这……要说的太多了,俺也不知道怎么讲,俺就先挑最重要的说吧”
塔克简单踌躇了一下
“内个啥,延诺啊……你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