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问问,正常地府不应该是出力越多做事越扎实待遇越好吗?
这想法也就骗骗自己。
回到锅位,铁锅干净明亮,骨架上添了新骨,三天没见,这口锅灶似经常打扫。
下意识向鬼王李方向瞧了瞧,上次打怕了,刻意背过身去。
“至于吗?”
陈破命问了临近小鬼,还真是鬼王李手脚。
他晋升二锅,就应有二锅的样,特派两只小鬼做个苦力。
范无救,谢必安。
油锅狱里也称带徒弟。
二锅带俩,头锅带十个。
鬼王没上限。
杂活累活徒弟干,他负责技术就行。
“这老鬼,咋活出人味了。”
问了徒弟在哪儿,被鬼差抽调走了,再一打听,还是熟人。
油锅东北角,本来一片散乱区,现用阵法有序分成十片。
几十只鬼差正忙着将各种阴石砌成高墙,要和油锅狱分开。
陈破命扫了一圈,第三间里两只堪比瘦猴的小鬼正趴在火灶上抹泥。
“谢必安,范无救,你俩倒是闲的厉害,手头差事儿都忙完了,跑这里来打秋风。”
听到喝声,众小鬼连连抬头,见是陈破命,竟没半个敢吭声。
能将鬼王揍的没脾气的主儿,哪是他们能得罪。
谢必安和范无救见到陈破命,直接被吓住般,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陈兄,是余某无礼了。”
一个爽朗笑声从鬼丛中传出,竟是余沧海。
和当日相比,穿了鬼套装,更显飒爽,尤笑起来,文质彬彬,不像鬼差,更像书生。
“秦判下了死命令,要两日将小油锅坊建设来,时间紧,人手不够,正巧见两鬼傻愣,便抽了过来。”
“原来如此,刚听鬼王说给了我俩徒弟,能帮点忙是好的。现回来了,我那边一堆杂事,正要鬼出力。”
说着训斥起来:“还不快滚回去,老子回来,火没烧,骨没点,油都不热,要你俩过来吃干饭的。”
两鬼早就不想干这种杂事,放下手上活,跳起跑走。
他这一走,又有两只小鬼跟了上去,转眼竟有十几只不见踪影。
本还热闹的修建场面立时冷清起来。
余沧海心里有气,仍装着慈善:
“师兄想必还不知道,如今阎罗搞改革,要在地府里设小锅,为天庭特制命片。
计划了十口,我们四个秦判点了名,占了四口,剩下由油锅狱选出技术出色的,添够十数。
这可是秦判亲点的差事,你这把鬼抽走,莫不是拆兄弟台吗?”
用上头压我?
这般趾高气昂的,显自己能耐?
真要弄不清黑神话局势也就罢了。
如今地府都是风雨飘零,阎罗都不见得能稳住位置,更不要说一个判官。
命数低者,大变中自成炮灰。
命数提升,变化再大也不过春风拂面。
至于师兄师弟的称呼,由秦孝广考核,算是一届。
他先进了油锅,按规矩便是这届大师兄。
都是明面称呼,和阳间真正拜师学艺,感情笃深的,大不一样。
“师弟倒没说错,按理说同处一届,得给个面子。
可我提了二锅,手上事也是一大堆,帮了你必误了地府差事。
地府是酆都大帝的,真要大帝怪罪,我可承担不起。
要不你去请一道大帝阴旨?”
“我何德何能见得了大帝。”余沧海嗔骂。
“那真没法了,就是鬼王过来,也没理由把我的人抽走。
兄弟真有急事,我看四位都闲着。
咱是油锅鬼,不是油锅老爷,有些活亲上上手,有好处。”
不再废话,直接回了自家油锅。
......
远远处观望的鬼王李,嘿嘿笑了起来。
自从这四位爷爷下来后,在油锅狱指东划西。
油锅鬼不炸魂,全调去当泥匠了。
“恶鬼还要恶鬼磨,以前看这小鬼嚣张跋扈的,怎几天不见,咋顺眼许多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