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屋里开灯也看不出来。
“少爷,您可以去红府住啊。”
解雨辰摇摇头:“解飞,我是解家人,我若是去红府住,就说明我怕了他们。”
“红府陆府是我的退路,我真的躲过去了,这辈子是衣食无忧,平安快乐的。”
“但是,爷爷叫我守好解家。”
“我是...解家当家的...”
解飞愁眉苦脸的出去守着,解雨辰开着亮亮的灯,睡在衣柜里。
床上是鼓着的,里面塞了枕头。
解雨辰抱着师父给的龙纹棍,又摸了摸陆离送的蝴蝶刀,微微的眯着眼睛。
陆离担心他,晚上常常睡不着。
二月红也陪着他一宿一宿的熬:“花伢子是咱俩的徒弟,你要相信他。”
‘我相信他,我当然相信他,但我心疼他。’
陆离靠在二月红身上,二月红被陆离一头乌黑的头发晃了眼睛,有些局促的低了低头。
陆离没注意,依赖的靠着他。
戏曲声依旧悠扬,二哥一如往常唱着戏哄他。
均匀的呼吸声在二月红的耳边,他才敢转过头。
他有些不敢看阿离的眼睛,生怕看到衰老的自己。
也许,他理解了张启山早些年,为什么执着长生。
但他不能这样做,他若是真的为了长生害人,阿离会厌弃他的。
阿离这样光明磊落的人,只会和他一起死去,也不会拿别人的命来续命自己的。
“忘了好啊,到时候把二哥也忘了,活下去啊!”
二月红的身体很硬朗,但他年纪大了终有一死。
他死了有陈皮护着,陈皮去了还有小花。
总归不叫他受苦就是。
二月红为陆离打算了很多,他闭上眼睛,又梦到了自己初见阿离那年。
他风华正茂,他青春年少。
第二天,陆离干了两个肘子,吃的饱饱的去了解府。
第三天,正巧赶上解府会议。
有个年轻女人正站在那里,因为他们是背对门口,所以除了主位上的解雨辰,没人看到陆离来了。
“我可是你叔母,你纵然是家主,也不能不尊长辈吧?!”
“没得叫别人以为咱们解家没家教呢!”
女人的嗓子尖细,阴阳怪气的喊了几句。
“就是啊,家!主!”
陆离站在门口,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