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上万人丁,如今只剩这秘境里的不到两百人,如何重见天日,如何报仇雪恨,他毫无头绪,只有一种痛,在无时无刻地吞噬他的灵魂。
死亡也许很可怕,活着有时却更不易。
这三天,祝家之人全部换上了素衣,一个个行色匆匆,四处寻着各种材料制作灵牌。
一个老人拿着家谱勾画着名字,却因为太多的不确定,迟迟不肯下笔,奢望着苍天有眼,能逃过一劫。
唐忘默默地帮着祝家人搭建祭台、摆放祭品,顺便探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因为他是外人,神庙深处自然无法踏足。而神庙之外的浓雾之地,同样不敢踏足,只恐一步走错,就彻底迷失其中。
元智学府,凤部驻地。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大骂,“吴源湘这个狗东西,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还让我拿出证据,实在可恨至极。”
坐在旁边的岳长老神色疲惫地说,“掌旗大人,他这明显是在耍无赖。”
刚回到学府,岳长老安顿好伤者后就赶来禀报,一路舟车劳顿,杯弓蛇影,要不是一口气强撑着,她也早就倒下了。
仅仅休息了一天,她就迫不及待地过来询问,想为死去的弟子们讨一个公道。
“那有什么办法,难道和龙部开战?”掌旗郁闷地拍了一下桌子。
“院长大人怎么说?”
“那个老狐狸,什么都不说,谁知道他在盘算什么。不过,龙部既然不仁,就别怪我们以后不义了。”凤部掌旗狠狠地说着,随后又问道,“小胡怎样了?”
“不太好,她精血燃烧得太多,又受了很重的伤,如今依然昏迷。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岳长老叹了口气。
“据说有人出手救了你们?”掌旗突然问道。
“嗯,对方没现身,我们也不知道是何方高人。”岳长老似乎不愿多谈,很快就转过了话题,“只是龙部为何会向我们下手,我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
“此事你不要管了,我心里有数。”掌旗的脸色忽然沉重了起来,她心里默念,“想对那个丫头下手,祸乱天兴,你们吴家现在胆子可是真够大呀。”
“你的伤恢复得怎样了?”韩瑶的房间里坐满了人,听闻她和梁沐受伤,周循等人急忙赶来探望。
尤其是周循,最近成了凤部的常客,每次都会带着昂贵的疗伤之物,守着梁沐服用后才肯离去。
“龙部真的太过分了。”夏莲端着一碗补品走进来,嘴里抱怨着。
“最近的事都是他们搞出来的,先是唐忘出走,现在阿沐和韩瑶也差点出了事。”周循的脸愈发黑了起来。
“你们凤部就这么算了?”燕飞看向梁沐。
“要不然能怎样,只是我真不明白,他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夏莲接过了话头,疑惑地问了一句。
“谁知道呢?”梁沐有些心不在焉,似乎自己在白水谷忽略了什么,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虎部的一个密室里,一个高大的人影,周身环绕着黑煞之气,他用力地握了握拳头,“这就是真元武师的力量啊!”
“辛苦你了,阿狗。”蔡九看着这个外表木讷,却躲过了无数次追杀的小伙子,“你先休息几日,然后去鹞卫听差,我会亲自调教你。”
“多谢掌旗大人。”
蔡九待对方退下后,打开药铺老人留下的玉简,眼里泛过一抹精光。
“好小子,真有你的。只是这一劫又一劫,你还能躲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