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鹤羽嗫嚅道:“我不会用。”
司云锦轻拍了一下膝盖:“嗨,我忘记你失忆了,我教你玩。”
司鹤羽轻轻按住司云锦的手:“云锦哥。”本来想叫云锦兄的,但发现这里的人没有这样叫的,被宁清教导了一番,说是叫哥哥。
说着话,司鹤羽把扳指塞给司云锦:“你们收留我,我在这里白吃白住的,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身上也没有……没有钱,这个扳指看起来还值点钱,给你,看够不够抵我在这里的用度,不够我身上还有其他的东西。”
司远宁坐在正中,看到司鹤羽给司云锦塞扳指:“你这孩子,你干嘛呢?我们怎么能够收你的东西,要不是这小子,你也不会失忆,更不会什么都忘记了,什么都不会用,这是他欠你的,你别替他心疼这些。”
宁清在一边附和:“就是就是,说你乖你还真是乖得不行,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哪来什么用度?”
司云锦也一边听着一边把扳指还给司鹤羽:“不能收,这些不值多少钱。”
司鹤羽几次三番递不出去,本就愧疚,自己骗人,还赖在人家家里,别人对你好是人家心善,但司鹤羽实在是没法子那么不顾廉耻。
一急眼眶就有些泛红,他是家中最小的,上面的兄长姐姐都十分的疼爱,性子本就要娇气骄矜一些。
但该有的礼义廉耻学得极好,要不是初来乍到实在太过于害怕,又加上人生地不熟的,司鹤羽也实在做不出白吃白拿,还赖在人家家里的事来。
眼看司云锦不收,司鹤羽一急,眼泪啪嗒啪嗒的就开始掉,真真是失了将军府的气度,这般想着,司鹤羽就哭得更厉害了些。
司家人一看司鹤羽一哭,慌了神般,宁清连忙站起,走到司鹤羽的旁边,揽住司鹤羽的肩膀:“哎呦你看这,你哭什么呀?”
司鹤羽骤然被陌生人半拥住,第一反应是不好意思,第二又觉得宁清的怀抱实在是好温暖,有母亲的味道。
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司鹤羽一直都告诫自己不能哭,自己是威远将军的儿子,哪怕是最小最娇气的那个,也要像哥哥父亲一样流血不流泪。
夜里一个人躲在被子里流泪,每日醒来都盼着能一下子就回家,但他找不到掉下来的山崖,对这里的东西又一无所知。
本就害怕,这温暖的怀抱一下子让司鹤羽的心都揪紧了的疼。
他想母亲,想父亲,想哥哥姐姐,想祖父祖母了……
司云锦一家慌了神,司鹤羽本就长得乖巧漂亮,一哭让人止不住的就心抽抽。
“我……我白吃白喝,太不要脸了,这个……这个你们就收下吧……”司鹤羽觉得自己哭得实在是太丢人,只能借着把扳指塞给司云锦的动作,掩盖自己二十郎当岁的年纪还想家人想得哭的窘迫。
宁清失笑的摇摇头:“你这孩子,没人说你白吃白喝,你这……”
司鹤羽执拗着塞扳指给司云锦,一边塞,眼泪一边啪嗒啪嗒的掉:“收下吧,你们就收下吧,好不好?”
司远宁瞧着司鹤羽鼻尖微红,低着头又不好意思偏生又倔,对着司云锦点点头,示意收下,大不了到时候找到家人又还回去就是。
司云锦这才接过,算是收下了。
“收了,别哭了,明天眼睛又该肿了。”
司鹤羽没听懂那个又,还以为自己躲被窝里哭鼻子没人发现,宁清一大早给自己用冰冰凉凉的东西敷眼睛是觉得自己没睡好呢。
司鹤羽终于缓了过来,嗯了一声,捧着那个手机,一边打嗝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司云锦:“嗝……可以教我……嗝……玩这个了。”
司家人这是真的被司鹤羽可爱到了,三个人连带着旁边的陈妈一下子都笑出声来,笑得司鹤羽十分的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