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必多说,正是不蔽本相的斗战胜佛孙悟空!
敖彭话未讲完,便是走下台去双手合十作了一揖。就连在座宾客,在闻声转头看清那猴面后,也都纷纷起身,施一佛礼;更有甚者,已经跪地躬身准备磕头。
正将走至台前,表演一手龙族控水遁术的敖澄也半步停滞。斗战胜佛的长相他并不熟悉,但那跟在其身后的,不正是先前在玉屏桥上买面具的小老板吗?
他想率先出声唤那小老板一声,却担心坏了礼数,只得有样学样,像爷爷一般合十拜了一拜。
敖彭其实早料到有这么一出,心骂这弼马温每次都是挑人说话的时候跑来显圣,嘴上还是恭敬:“恭候大圣多时了,但良辰吉时不等人,未待大圣入座便开席,还望莫要怪罪。”
“少来这套,老龙头,海棠给咱叔侄俩装几个,龙鳞拿来老孙就走。”孙悟空并不客气,突觉耳朵有些发痒,下意识掏了两下。
老龙王怕死了他这个动作,生怕他再掏两下就会掏出一根棍子,急忙道:“大圣还请上座,这龙鳞之事咱们宴后再谈可好?”
孙悟空放下掏耳朵的手,一根金针不知何时出现在指尖。
敖彭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强撑着没跪下求饶,一把抱住孙悟空的手臂:“大圣啊!这逆鳞不好给!不好给啊!澄儿,澄儿真的很需要这龙鳞啊!”
听到敖澄的名字,孙悟空悄声把已经变到匕首长度的棒子收回了耳朵:“那便听你说来,你记住,两个孩子老孙都不允许出岔子。”
敖彭好容易才站直,长舒了一口气。只要孙悟空在乎澄儿前程,他相信这成了佛的齐天大圣会讲道理的。
“澄儿,你上前来罢。”
敖澄不知所措,快步走到龙王身边,将身形不稳的爷爷扶住,看向孙悟空的眼神满是怒火。他从未见过爷爷如此模样,在他的眼中,龙族应是三界最尊贵的种族,就算是佛,也不应让龙族失了尊严体面。
“请问尊者,您为何要吓我爷爷!”敖澄终究没忍住,冒出这么一句听起来颇有礼貌的质问,随后又看向一言不发带着斗笠的敖空,“小老板,你又是为何与斗战胜佛一同来的?”
“大圣,他什么都不知道哇。”敖空扯了扯孙悟空的僧袍。
孙悟空顿感麻烦,这老龙王果然瞒着这好侄儿。于是瞥了一眼敖彭,示意他来解释。
“唉,这……”敖彭也是头疼欲裂,“孩子,你摘了斗笠吧。”
敖空老实摘下那顶遮蔽面目的斗笠,展现出与敖澄基本别无二致的相貌。
包谣见此,竟是一跃而起:“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小生没说错!龙鲤同胞,龙鲤同胞啊!”
“你明白了个屁!”龟丞相终于是没耐得住包谣的一惊一乍,出手一道蓝光,激起水泡,恰恰落在包谣头顶,将其砸晕了过去。
而敖澄见到这张与自己近乎一模一样的面孔,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双目睁大,呆呆地看向爷爷。
“作孽,作孽啊……”敖彭将敖澄护在怀中,叹息不已。
在座的宾客是看得一头雾水,不知哪桌胆子大或地位高的仙官率先发言了:“龙王尊上,您的要事可以细细讲来了。”
“诸位,澄儿,我儿敖赫与凝漪所诞的,的确是孪生双子。便是我将为大家介绍的敖澄,还有大圣带来的……”
“敖空,龙族的敖,悟空的空。大圣起的名。”不再遮掩在斗笠之下的敖空,堂堂正正立在全场的中心。
宾客质疑又起:“那包打听说,龙侣之子是一条鲤鱼,这敖空入了法境一丝本相不显,难道还能有妖婴法力?”
“笨呐,有斗战胜佛护法,帮他隐去本相不是简单得很。”
敖空听在耳中,从兜里拿出了敖澄先前给他的避水珠,对敖澄笑道:“多谢兄长赠的好法宝,小弟水行法术粗浅,这东西助我在水里游跃比鱼身还自在,竟然还能阻了结界化相,了不得。”
敖澄此时不明状况,没有回话,只是抓紧了爷爷的手。一个时辰前想交好的凡人,此刻还真与他称兄道弟了。
“要不还是我来说吧。”敖空正好看着一边这爷孙俩相依,心中并不畅快,捏紧了小拳头。
“咱们刚生出来的时候,凭着那片宝鳞的法力,按玄奘伯伯的说法,我可能得了些许宿慧,那时的事,竟然大体都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