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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交叠的乐章

白似梧安安静静的听着孩子讲述着过去她所经历的事情。其实很多事情当事人不讲出来,别人是很难理解对方应该是怎样的一个情绪的。所以在和目之沙的相处过程当中,白似梧一直小心的留意着目之沙的情绪变化。

她本就该如同旭日一般成长,即使在成片的树木和林间,也无法挡住青少年身上洋溢的那种耀眼的光芒。那些失落的时光,都应该被一点点拾起,被人放在怀抱里,放在有着奶油坚果味道的怀抱里,无数个夜晚洋溢着松香和花香。

目之沙安安静静的坐着,神思似乎随着挂钟的摇摆而回荡

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认识到,亲情是如此珍贵的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如此不公平,我不仅仅失去了亲情,还失去了友谊,快乐,为什么所有的不公平都落在我身上,好像只有我背负了所有的不公平,倾斜的天平才会变正一样。

目之沙的神色似乎带着一些困惑,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照着火炉里面的红色火焰,仿佛炽热的红色将琥珀色的流光渲染,温柔的要融入里面去,可最中央的池水却是一片安静,静静的,仿佛因为嗓子坏掉而不再歌唱的吟游诗人,让人莫名心疼。

如果没有这些事情,那这双眼睛里,应该充满无数的暖阳和希望吧,就好像在秋日的早晨里迎接晨曦的时候,那一抹似乎可以被捧在手里的轻盈的光。

原来怜惜曾经逝去的东西是这个意思,意味着事物本该可以拥有更好的模样,甚至就差一点点,可是,真的就差一点点吗?不是的,差了很多,差了那些在这个年纪的孩子,在父母和长辈的关心下,眼睛里本该存在的那种温暖人心的东西,就好像一碗热水,轻易的可以融化冬日的雪人,又好像带着甜味的甜品,带着甜蜜的滋味,像是温柔的火焰,抚慰受伤的人的心灵,那就是孩童的眼睛,孩子的眼睛。

可是,她的眼睛里的暖阳并不是夏日一般的炽热,而是宛如冬日苍白的太阳,在天空挥洒浅浅的余晖。琥珀色眼睛里映照的烛火也不是借着本源发出的光亮,而更像是模仿,倒映着烛火的光亮,即使有本源的光辉,也像是即将熄灭的微微的火光。

在刻意模仿着前者的光亮。

白似梧叹了口气,将刚刚亲手调制好的草莓果汁放在目之沙的手中,冰凉的触感让对方些微回神,像是一只小猫咪一样,愣愣的,又似乎回过神来,抿着嘴巴喝着口里的饮料。像个刚刚出生被送到学堂的小孩子,呆呆的接受父母的安排。白似梧想到这一点,不禁轻声笑了起来,像个孩子也挺好的,至少有了活泼的感觉。

目之沙又喝了半口饮料,回过神来,看了白似梧一眼,似乎在问他为什么笑。

小猫总是没有安全感,想要确认长者的情绪是什么,如果情绪好的话,就会好奇的观察着。

白似梧又笑了起来,无数的碎星似乎在他的眼底展开,在美得失真的眼睛里,像是妖精的湖泊,又像是盛满了无数星星的夜晚的天空。

没事,白似梧笑了笑,安抚着目之沙,窗外似乎渐渐有了风声,像是微不可察路过的逝去亲人的脚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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