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被吓得尿意顿无,连忙提起裤子,等看清眼前不过是个瘦弱少年,正要发火。
倪雷已拔出剥皮小刀晃了晃。
黑夜里的幽光,瞬间让书生目光变得清澈起来。
“茅房就在那边。”
倪雷随手一指转头走向大堂,点了些酒菜。
等到他拎着一坛子米酒回到屋内。
何山石、牛刚二人是真的喝上了头。
他们俩赤着上身,各自蹲在条凳上,正在猜枚行令。
“酒来了,”倪雷笑着将酒坛开封,摸出两个土碗倒满,“看你们喝得那么高兴,小杯子不尽兴吧,来用碗喝。”
“哈哈哈,秀才小哥想得周全。何小鬼,来,先干一碗润润嗓子再划拳。”
老爷子跳下凳子,接过酒碗咕噜咕噜一口喝完。
何山石自然不会示弱,也跟着喝了起来。
倪雷则不时帮他们倒酒,直到何山石嫌弃倪雷倒得慢自己抢过酒坛,倪雷也就乐得轻松,安心干饭!
他之所以将酒杯换成土碗,还是有点小私心的。
等老爷子喝醉了,帮他整理整理口袋,不算偷东西吧。
那当康口袋里能摸出“幽影狼牙”,指不定还有什么好东西,要是老爷子说的不是醉话,他明天真带着何山石去什么玄黄界了,这不就可惜了嘛。
浪费资源可耻。
听着俩人胡诌酒话,倪雷不时夹几筷肉食,偶尔抿一口略带甜味的米酒,丹田内气团按照“纳元”行功路线,自行运转起来。
可惜“厚皮”今晚恐怕练不成了,这功法的姿势不太适合在人前展示。
他就这么一心四用,却也乐在其中。
究其原因,则是寻到了牛刚老爷子,心里有了底。
那危及全县百姓的问题,按李知县的说法也就有了解决办法,自然也就放松不少。
三人就这么喝着,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十斤米酒再次被他们俩喝干。
何山石彻底的醉眼朦胧,蹲在条凳上的老爷子也有些晃悠。
“我再去打点酒来?”倪雷试探着问了下。
“去,去,快去,我今天一定要喝翻这糟老头!”话音落,何山石自个一屁股栽倒在地,呼噜声立刻就跟着传了出来。
老爷子暼了一眼何山石,提出了反对:“差不多了,明天还得带他去烈风营,要是喝得太多……见面就被营长砍掉脑袋也不太合适。”
“啊?你们真去啊……”倪雷放下刚拎起的酒坛。
“他自愿,有人证,烈风营缺兵!为啥不去?”
老爷子摇了摇头,慢慢坐直身子,眼底还是有些迷糊,却已没了醉意。
呃……
好像有些道理却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倪雷有些懵,对玄黄界,对烈风营都懵。
这两天一路听来,烈风营应该是支很厉害的军队。
这种军队,不是应该人人都抢着去,怎么会缺士兵?
老爷子忽地起身在当康口袋一阵摸索,掏出一只旱烟杆,就着油灯点燃咂了一口:“别多心,我要害他一巴掌拍死就得了,带他去烈风营,一是和他有缘,二则是因为他是个好猎人。
前些日子我已经在六鸡山见过这小子,这混小子背着我掉的妖兽牙齿就跑,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果然!
巢鱼断齿也是老爷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