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当哥哥一样尊敬！你总说，当年天柱山的救命之恩，已经在汉中之战千里护送的途中还清了，可是这两年来，你扪心自问，我可曾有一天亏待了你？

“在这乱世中，让你住进太守府，供你吃穿，保你为官，你当我父亲真的是看重你的才学？你读书习字，还是我教的，我甚至背着师傅，连五雷诀也教给你了，背地里，你都不知道我在父亲面前帮你说了多少好话！除了爱情，能给的我全部都给你了！”

我闻言一愣，是啊，她除了爱情，都给了我；而我呢，我除了爱情，什么也给不了她！

她越说越气，一边哭一边开始去解道袍：“你不就是爱这具身体吗，好，我给。”

我见此情景，叹了一口气，连忙去帮她穿好道袍：“你错了，我这个人很贪心，我不仅想要你的身体，还想得到你的心。”

她不再言语，任由我将她的道袍系好。

半晌，她幽幽地说道：“你今天不要，日后可别后悔。”

“看你那心如死灰的样子，我做起来也没有趣味啊。”我笑道。

“你！”她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拿茶杯砸我。

我轻轻一挥，只见飞来的茶杯稳稳当当又落回了桌子上，问她：“你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你的修为，又精进了？”她惊奇问道，见我微笑不语，于是说道，“我不想嫁给什么曹宇，嫁入王府就一点自由都没有了，我好吃好穿什么都不缺，为什么要去趟那个浑水！”

“你连魏王的公子都看不上，怎么刚才又能看上我？”我问道。

“你不一样。我们已经相处了两年，好歹知根知底，只要你能帮我离开汉中，给你也不算吃亏，我就当被小狗咬了一口！哈哈哈！”

笑了一阵，她又正色道：“我那几个哥哥们，都是没能为的，没一个靠不住。”

她解下酒葫芦，揭开盖子猛灌一口，说道：“还记得两年前，你送我的啤酒吗，你说过了那什么保质期，酒就会变苦，我当时偏不信，留下了半瓶待到今年，如今果然变得苦涩了。

“可是灵均，你知道吗，酒虽然是苦的，但我心里却是甜的。不久父亲就告诉我要嫁人的事情，现在我再喝这个酒，嘴里是苦的，心也是苦的。以我这个性子，真嫁入王府，我会死的。”

她抬眸就那样看着我的眼睛，继续说道：“我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早就断了情根。父亲官居高位，嫁女不过是为了更进一步，亏我还白白担心他的生死，其实他一直有投降的打算。你说，我们当年千里奔波，是不是很可笑？我那几个哥哥，各怀鬼胎，本来就不是一母同胞，还能指望他们？！灵均，我现在只有你了。”

“你别说了，我答应帮你。”我最是见不得她眼神暗淡，失去神采的样子。

“你，你应允了？！”张琪瑛闻言竟然又哭了，“你怎么这么好骗！张灵均，我在利用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可是小爷愿意。”我轻轻将她的眼泪擦干。

她愣住了，破涕为笑：“我此生想一心修道，在我心里，道比君重要。或许，有一天……算了，你还是别等了，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人。我，不值得。”

我见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问道：“把你嫁给曹宇，是曹操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

“应该是我父亲的意思。魏王见过我们，知道我们是修道之人。”

“如果只是你父亲的意思，倒还好说，只要离开了汉中，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你父亲也奈何不了我们，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