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这是…”
那人战战兢兢,恐惧溢于言表。
“说,你的来历,带了什么东西,从哪来,途径哪些地方!”裨将也是赵人,双目圆瞪直接用赵语问他。
那人举着双手,哭丧着脸道:“我身上有书信为证!”说着便要伸手去掏,裨将却直接将剑抵在他脖子上,冰冷的剑锋划开了他的脖颈,鲜红的血液丝丝流淌出来。
“我要你说!”
裨将冷冷道,仿佛下一刻就会直接将他枭首。
那人再也不敢乱动,只好结结巴巴开口,自称尉,将来历、路径尽数交代出来,对于裨将不间断的发问,也算是对答如流,听上去没有破绽。
又问:二三子是专为我来?其余各路可有送达?
答曰:恐为秦人察觉,各自分散,进度不一。
到最后,裨将才收起宝剑,拍着尉的肩膀笑道:“秦人奸诈,冒充国人的不胜枚举,还请见谅!”说着又让士卒收起弓弩,打开寨门。
尉一脸谄媚,点头哈腰道:“多亏有将军,才能保住我等的生命家产。”
裨将哈哈大笑,自下去招呼士卒搬运货物。
他不知道,这样的一幕几乎在联军数十座军寨中发生,那些人或自称赵人、或自称魏人,皆言奉王命劳军。
而偏偏因为天冷,后勤辎重供应不及时,再加上这几十座军寨或万余人,或数千人,一线排列在河内数百里的土地上,彼此只有战时才以狼烟烽火示警,竟没有发现这里面的不对劲。
哪怕有将领心中有疑,派出斥候探查,也没有发现大规模秦军的踪迹,遂放下心来。
一二百辆车上,除了少数兵甲,其余皆是粮草、肉食,甚至还有数百瓮酒!
需知赵国连年征战,国内粮食欠收,也就是今年据说算是丰收有了些余粮。酒的珍贵可想而知,平时也就天冷受不了的时候才会小心喝几口取暖,数百瓮酒,引得众将士高呼万岁。
是夜,包括看守寨墙的士卒,联军众人皆加餐,每人除常规的粟粥一碗外,得肉脯两块,酒一角,士卒们开心得像是过年。
夜深人静时,堆积粮草辎重的营房里,一个空空如也的木箱,底部被推开,露出一个身材矮小却身形矫健的人来——竟然内有暗阁!
他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只能听到北风呜呜呼啸,没有别的动静。
他冷笑一声:敌国士卒竟大意制此!库房重地也不把手?
可是,谁又能想到,位于军寨深处的营地里的库房,会被人摸进来呢?
他走到堆积着的陶瓮处,将还盛满酒水的陶瓮尽数移开,露出被掩藏在下面的几罐打了暗计的陶瓮。
里面是火油!
他目光炽热,看着这偌大的仓库重地,回想起临行前上将军的军令,不由舔了舔嘴唇。
“轰!”
火光乍起,迅速蔓延,只几个呼吸间整个仓库内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就在火油的助燃下熊熊燃烧,如同一个择人而噬的地狱凶兽。
(今天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