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在1楼停下，门打开，张子薇的脸出现在马思远眼前。

马思远把她当空气，面无表情，张子薇也把马思远当空气，径直走进电梯，按下关门键。

从1楼到17楼，只有他们两个人，空气如同死寂。电梯门楣的数字跳转到17，门打开，张子薇就急急踏着高跟鞋“笃哒哆哒”的闯出去，一秒都不愿多待。

马思远随后慢悠悠地走出来，像落败的狮子一样远远跟在后面。

走进公司，气氛如同昨天一样阴沉。下午有一场会，业务部的同事都在准备着。

“马哥，我的东西发你了，看一下哈。”张子薇扯着嗓子，把声音开到最大，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楚。

“好。”马思远平静地回应着，脑子里却在思绪翻涌，权衡着家庭的重担与事业的折磨，是重新开始还是委曲求全？原本坚定的他又犹豫起来了。

“谢谢马哥！”虽然背地里已经把对方当成空气，但在人前，张子薇对马思远始终表现出尊敬的态度，自以为滴水不漏。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马思远心里想着，懒得回应她，每和她多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尊严的侮辱。

看着张子薇发来的业绩汇报资料，就像在看一份字字戳心的战书，真实而冰冷的数据足以让马思远缴械投降，张子薇的业绩就是比自己高，事实无法辩驳。

结合昨天老板的话，马思远的直觉告诉他，今天下午的会议，就是一次批斗会，即使他不愿做选择，老板也会逼着他做选择。

中午吃饭的时候，马思远还在想着下午会议的各种后果，如果无事发生，自己就再忍一忍，如果张子薇抢班夺权，那就只能离开。是马上辞职不受侮辱，还是消极摆烂等着开除？

正想着，刘小琴发来一张照片，是一套黑色蕾丝透明内衣，除了该挡住的地方没挡住，其他地方都露出来了，马思远差点没把饭喷出来！

“这套好看吗？”

“我靠，你要干嘛？”

刘小琴又发了一张，是一个36D的美女模特，胸前奶盖挂着流苏在抖动，手里拿着黑色小皮鞭，下身一件粉色蕾丝丁字裤……

“老马，这套怎么样？”

“我真是服了，你能不能别发癫”

“你不是不行嘛，这不是在激发你吗？”

“谁说我不行的，明晚弄死你！”

刘小琴发来表情包，一个小人一手指着头，一手指着下面“我怀疑你这里有问题，这里也有问题”。

结束了和老婆的聊天，该来的还是来了。

下午三点，会议正式开启，主题是业务部的年终总结和来年计划。作为部门的总监，会议还是马思远来主持的，就如同给他一把匕首，让他刺向自己的胸膛。

“请大家把手机调成静音，我们今天的年终总结会预计会开两个小时左右，中途休息15分钟。前面一个小时是业务汇报，大家轮流上来汇报自己这一年的工作成果，有什么成功经验也可以分享给大家。后一个小时有请王总，来给明年定个调，指导大家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