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雀睁开双眼,看到一张小圆脸上的表情从忧郁转为明亮。
“少爷,少夫人醒了!”
小圆脸一边大喊一边奔去书房,片刻,书房过来一位男子,白衣青裤,剑眉星目,他快步来到床前,关切看着眼前的女子问:“昭月,当下是否感觉舒坦?”
王小雀看着眼前陌生的两个人,下意识开口:“你们是谁啊?”
小圆脸小小一惊,她说:“小姐,我是芸芸啊。”
男子也纳闷,他疑惑地问:“昭月,你怎么了?”
王小雀懵了,她不知道这是在做梦还是穿越了,等等!王小雀忽然想到,在不认识眼前两个人的前提下,先不能说自己不是这个什么“昭月”,王小雀看了看自己身体,明显不是自己的身体,衣服也是古代的。
王小雀脑瓜子飞速转动,然后拖延地说:“嗯……我,我头有点疼,现在不大舒服……”
王小雀继续组织语言,幸好被这个叫芸芸的小姑娘打断了,芸芸颤颤地说:“小姐……”
不知怎的,王小雀看到了眼前女孩眼神里的真诚善良,于是她拿了下主意,先对男子说:“那个,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
男子说:“嗯,你好好休息。”男子回到了隔壁书房。
王小雀缓了缓,又对女孩说:“芸芸,我好像暂时失忆了,估计要等一两天才能恢复,这样吧,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我是谁?这里是哪里?”
芸芸听了,心里一沉,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一字一句娓娓道来。
原来身体的原主人名叫钱昭月,钱昭月的父亲是澄国金陵县的前知县,两年前生了大病,当时钱父隐瞒病情继续任职,钱家只有两个女儿,姐姐钱执雪已出嫁,姐夫开了家医馆,叫“扶伤堂”,妹妹钱昭月待字闺中,钱母担心小女儿以后没有依靠,便将她嫁给青梅竹马杨政,刚才那位男子便是杨政,杨政与钱昭月同龄,也生长在金陵县,少年时代两人就读于同一所私塾,十二岁时杨父在隔壁随县任知县,杨政便随家人迁往随县,十七岁时,杨政与钱昭月大婚,婚后两个人的生活十分甜蜜,杨政天才少年,名声在外,常常作诗撒糖,二人的狗粮全县皆吃。
钱昭月的生活本该美满无忧,但结婚两年了,小两口一直没有生育,澄国规定男子二十一至二十三岁若没有六岁以内亲生子女,则需服兵役三年。
杨政的母亲眼看儿子十九岁生日已过,就开始焦灼起来,钱昭月的父亲在三个月前病逝,钱家没有任何在仕途的人员了,杨政的母亲对钱昭月的态度便从和蔼逐渐变得苛刻。
杨母想抱孙子,也舍不得独子吃服兵役的苦,便与杨父合计为儿子纳妾。
钱昭月知道公婆的计划后,她隔三差五对着杨政哭得梨花带雨,杨政心疼钱昭月,也愿意服兵役,但他想要孩子,于是左右为难。
钱昭月看到丈夫如此,越发郁闷,到了立冬当日,降温,钱昭月未添厚衣,她坐在后院池塘边发呆,想起了父亲曾经的呵护,心中悲凉,几阵寒风吹过,钱昭月晕了过去,之后才被芸芸发现。
醒来后就是王小雀了。
王小雀思忖了一会儿,说:“芸芸,扶我起来。”
芸芸将王小雀扶起身,王小雀走到了隔壁书房,杨政看到眼前的人正准备说话,这时王小雀坐下了顺:“政哥,我没事了,纳妾的事情我没关系的。”杨政嗯了一声,点点头。
王小雀又叮嘱跟过来的女孩子:“芸芸,你帮我炖一碗排骨海带汤吧,我晚上喝。”王小雀笑了笑。
杨政跟芸芸两个人感觉挺突兀,平时安静敏感多思虑的少夫人今日忽然如此果断,但俩人不好多说,怕刺激到“钱昭月”,于是杨政保持安静,对其他事情一概不提,芸芸则去了厨房,吩咐信得过的厨女小姐妹在书房跟睡房门外盯梢。
王小雀捋了捋,杨钱小两口看了数次坐堂大夫,两个人都没有疾病跟缺陷,是为什么两年了还怀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