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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一笔费用罢了

阴暗潮湿的破败木屋中,佝偻着身躯的男子背靠着半边墙,宛然一幅将死的模样。

“将城,你不是一直想要去上学吗?现在机会来了,只要你跟着他们走,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明白吗?”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嗓音沙哑着说道。

“只要跟着他们走吗?”穿着破旧衣服,鞋子磨损严重的男孩低头说道。

“对,只要跟着他们走!”男人无力地说道。

“可是,我记得,那些跟跟他们走了的孩子,都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会不会也一样……”

“一样又能怎样!你难道还没认识到我们的处境吗?我们不过是卑贱的下层人,他们想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就算是让我们去送死,我们也不敢说一个不字,这就是我们的命。可现在,对你来说,至少还有这么一次机会,算我求你了,只要你跟着他们走,我才能放下心来……”中年男子望向男孩渴求地说道。

“…………”男孩低着头,没有应答。

“小城啊,算爸爸求你了,你也15岁了,是时候替爸爸出份力了……”

面对着男人的哀求,男孩的内心产生一种犹悲感。

男孩看了看四周,屋子还是那一副老样子。房屋的屋顶残破不堪,几块瓦砾悬空欲坠,墙面粉刷层斑驳陆离,大片的墙皮随时都有脱落的可能。

男孩不甘地握紧双拳,但看到男人那憔悴不堪的模样,缓缓开口道:

“我……我去。”

尽管声音十分微弱,但中年男人却听得一清二楚,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随后走到男孩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城啊,早该做出选择了,不过现在也不迟。好了,你收拾收拾东西吧,等会接你的人就来了。”

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洪亮,似乎男孩的答应让他得到了天大的宝物一样。

听到那人的话,男孩转身走进房间,翻找着自己的东西。

没什么要特别准备的东西,男孩很快便收拾完毕,就当他开门走出去时,再次想到了那些被带走的孩子,恰巧手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把约10cm的水果刀,男孩便顺手将它别进裤腰。

推开门,走出房间,漆黑的天空,深暗的森林,徒有几声鸟鸣,使得黑暗愈发深沉。

男孩站在土路边,回望着森林。

不久后,汽笛声打破了夜的寂静,闪烁的灯光照射着男孩的身影,待汽车停下后,下来四个黑衣男子,四人那犹如豺狼般的凶狠眼神,让男孩感到些许害怕。

或许是察觉到男孩的害怕,为首的男子率先走到男孩跟前,摸了摸他的头,而后伸出右手,想要牵住男孩。

看着面前硕大的手掌,男孩意外地感到安心,鬼使神差地便将手递了出去。

大手与小手相触,男孩不安的心这才彻底平静下来,随后来到右后门前。

黑衣男子将门拉开后,车中的哭声便传入男孩的耳中。

就当男孩诧异时,突如起来的晕眩感,让他栽地不起。

意识恍惚中,男孩听到几声碎语。

“你说,那实验到底能不能成功?”

“不好说,毕竟实验样本还太少,据我所知,那实验至少需要3000个儿童才能保证60%以上的成功率,虽然政府以人道主义为由,公开宣布停止实验,但暗地里仍然在进行。”

“3000个!这数量,到底是什么样的实验……”

“不好说,这实验的保密程度极其的高,我能知道这些,还是因为那个主管在私下说,恰好被我听到。”

不等男孩多听几句,意识便彻底模糊,只能感受到阵阵的颠簸。

颠颠簸簸之后,汽车终于停下。

男孩缓缓睁开双眼后,面前除了白炽的灯光,白花花的墙壁,只有一面透亮的玻璃。

男孩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身边有着和许多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儿童,就呆呆地坐在原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白炽的灯光愈发强烈,直至刺眼。

当男孩渐渐有了困意,即将入睡时,其他的孩童突然争相跑到玻璃罩前,疯狂地用手拍打玻璃,发出剧烈地响声。

男孩被这动静吵醒,再没有一丝困意,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得很吵。

就在这时,花白的墙壁伸出四根管道,开始排放紫红色的烟雾。

待烟雾扩散开来后,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不知不觉间,男孩的意识再次开始模糊,周围的一切也慢慢寂静下来。

待男孩再睁开眼,再闻不到先前的香味,只看到其余的孩童正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面容朝上,有的趴在地上。

男孩走到身旁的女孩前,试图摇醒她,却只是无用功。不得已,他只能再去摇醒附近旁侧的人,就这样,一次次摇晃,没有一人醒来。

正当男孩打算放弃时,身旁传来微弱的喘息声,顺着声音望去,那是一个约莫8岁的小男孩,没有迟疑,男孩立刻上前将他扶起。

那小男孩起来之后,就开始号啕大哭。

就这样,越来越多的孩童醒了过来,有的因为害怕而哇哇大哭,有的因为饥饿而呆呆坐着,有的因为好奇而走向玻璃。

出于好奇,男孩来到玻璃罩前,试着用手拍打对方,一次又一次,轰轰的响声回荡在房间,让安静的氛围变得尤为诡异。

就当男孩即将拍下第10次时,玻璃罩轰然倒塌,碎裂一地。玻璃罩外,一道道高大的身影挺立着。

男孩此刻与对方仅有半米的间距,还不等男孩反应,便被右侧的黑衣人从衣颈处一把拽了起来,而后被重重摔在地上。

男孩虽有不甘之心,但看着对方健壮的身躯和凶狠的眼神,只能憋在心里,爬起身后向墙角走去。

看着男孩识趣的行为,为首的白衣男子发出啧啧啧的唏嘘声,在男孩回到角落后,白衣男子用手推了推眼镜,用冷漠地语气开口说道:

“我和你们的父母都已经协商好了,用一笔费来换取你们,不过呢,你们都是些贫民窟的孩子,我想抓就抓,哪里还要我用钱去换。所以啊,你们千万要好好表现,要是实验成功了,我这钱就没有白花,要是失败了……”

听到白衣男子的话,房间内的孩童或多或少会感到些害怕,胆子小的,便报团缩着,胆子大的,便瞪着面前的大人。

男孩靠墙边坐着,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说的实验是什么……”

一道童稚的声音响起,虽然不大,但在房间内四处回荡着,以至于每个人都能听清。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说话的男生身上,白衣男子也不例外,他那犀利的眼神使得男生不由感到惶恐。

“实验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给你们打一针,至于结果怎么样就看你们自己喽!”白衣男子以戏谑的口吻说道。

话毕,白衣男子招呼身侧最近的黑衣男子走进身前,白衣男子将嘴贴近对方的耳朵,嘴唇微张微闭,不知说了什么。

片刻后,二人分离开,黑衣男子看向先前说话的男生,径直朝他走去,挡道的孩童无一例外都被他拍倒在地。

在男生惊恐的眼神下,不过5秒,黑衣男便来到他面前,随后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抬起,任凭他再怎么敲打撕咬,黑衣男子也不松手。

见男生被抓住后,白衣男子再次推了下眼镜,开口说道:

“别着急,小baby们,一个一个来,都会轮到的!”

说罢,白衣男子带着其余的黑衣人和那名男生走了。

此刻,房间内陷入一片死寂,尽管玻璃罩碎了一地,但没有人敢迈出那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白衣男子与数十名黑衣人走了进来,身后还有几个硕大的箱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纷纷朝着箱子看去。

这时,白衣男子开口说道:

“这个箱子里面有你们想要的一切,不管是吃的,穿的,还是钱,你们能想到的,这里都有。但你们必须顺从我的一切要求,这样你们才能拿到它们。”

说罢,白衣男子推了推眼睛,将身边最近的箱子打开。

“来看看吧,只要你们同意,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们的!”

在白衣男子说完之后,所有的孩童都不为所动。

看着硕大的箱子,男孩的内心深处,不时发出强烈的欲望。

在欲望的再三推动下,男孩站了起来,随后径直走向箱子。

见男孩向自己走来,白衣男子立刻招呼旁边的黑衣人将箱子全部打开。

等到男孩走到自己面前时,白衣男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随后将他领到箱子前。

男孩看着眼前各式各样的奇特物品,伸出双手在其中翻找起来。

看到这一幕,男孩身旁的黑衣人想上前阻止,却被白衣男子挥手阻止。

一件又一件东西被扔出来,男孩仍在不停的翻找,直至一个箱子被翻空,他才停下手。

众人看到男孩停下手来,便好奇起来他会拿出什么东西。

此刻,男孩的眼中下,一颗同弹珠大小的黑色小球被放在箱子的底部,似是呼应男孩般,那小球在不停的抖动。

见状,白衣男子开始大笑起来,随后停下来看着男孩,说道:

“第2965次,实验终于有了成功的迹象!”

说罢,白衣男子来到男孩面前,蹲下身,牵起他的手向外走去。

这时,旁边的黑衣人开口问道:

“剩下的这些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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