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的脸上肌肉扭曲,显露出极端的愤怒与不满。她猛地站起身,身形虽老迈,但动作却异常敏捷,仿佛一只捕食前的猎豹。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可深处那丝恐惧让他的真实感受显露而出。
此人正是当日文墨涵初次来到文家时,遇到的家老之一,那位白衣老妇人,如今的药堂首座,文化琴。
她知道文墨涵过去的强大,所以她更加明白,文家那颗太阳早已熄灭,决不能再次燃起,决意要阻止文墨涵在藏书楼二楼,获得任何机会。
“来人!”她声音尖利刺耳,穿透了静谧的房间,回响在深邃的走廊之中。
几乎是在瞬间,房门被猛力推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魁梧中年男子快步走入,单膝跪地,低头恭敬问道:“老夫人,有何吩咐?”
“我不管是谁让文墨涵那小子进了藏书楼二层,这是绝不能容忍的!你亲自去带几个人,把他给我带出来!”
家老文化琴命令道,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命!”麻衣男子起身,转身快步离开房间,前去执行文化琴的命令。
密室内又只剩下文化琴一人,只听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门被轻轻推开,一张可爱的小脸蛋探了出来。
“小墨彩,你怎么来啦?”
文化琴脸上笑容绽放,望着眼前可爱的小孙女,亲昵的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笑盈盈道:“快过来!快过来!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文墨彩微笑着,像只活泼的小兔子,一蹦一跳的来到文化琴身边,毫不迟疑的坐下来,抱住对方的胳膊,撒娇似的把脑袋埋进她的腋窝处。
文化琴笑呵呵的推开小丫头的脑袋,假装生气道:“别闹了!奶奶要和你说正事呢!”
文墨彩没有理会,继续自顾自的对奶奶撒娇,嘴上却是另一个话题。
“为什么直接对文墨涵下手,不试探一下吗?万一他背后是供奉们在撑腰,该怎么办?”
她的声音很平静,和她的动作显出一种极大的反差感。
文化琴却没有感到奇怪,只是向她解释道:“藏书玉牌的转赠需要记录,没有记录在案的玉牌,不得进入藏书楼,我们只是在做该做的事。”
文墨彩闻言,没有继续说话,两人就像是普通的奶奶和孙女,在密室内撒娇打闹起来。
在藏书楼内,文墨涵正沉浸于寻找修炼秘籍的兴奋之中,对外界的变化一无所知。他手中的玉牌散发出淡淡的毫光,引领他走向那些珍贵的书籍。
《风霜谱》、《文运诀》、《登山术》、《炼体精益》、《锻兵实录》……
文墨涵看着那一本本秘籍,只感觉眼花缭乱,随手拿起一本。
书卷很轻,表面的书皮用丝绢包裹,内里的纸页中夹杂着几枚樟树页,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幽香。
封面《登山术》三个字古朴无华,翻开第一页,只有一串小诗。
“人身如龙卧,攀登意自强。玄径通云顶,泉涌如浪潮。一览群山小,我辈壮志昂。登临非易事,勇者自无疆。”
文墨涵琢磨片刻,只感一股豪迈之气充盈心胸,但仍有迟疑,心中思索:“这《登山术》开篇豪迈无比,但看最后,似乎也考验修炼之人的心性,不知能否坚持下去……”
伸手选择另一本看似古朴的秘籍时,藏书楼的门被猛地推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麻衣男子带着四名同样身穿麻衣的仆役,出现在文墨涵的面前。他们站成一排,面无表情地挡住了文墨涵的去路。
“文墨涵,你未经允许,擅自进入藏书楼二层。药堂家老有令,你必须随我们回去接受质询。”麻衣男子语气冰冷,不含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