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朱祁钰立马跪了下来,“皇兄,此字不可啊,臣弟惶恐。”
“怎么就不可,父皇是瞻(zhān),这是澹(dàn),又不一样,不会有什么冲撞忌讳之事。还是你看不上朕赐名?”
“臣弟不敢,皇兄给臣弟次子赐名,是臣弟的荣幸,臣弟谢皇兄赐名。”
朱祁钰面上欣喜,心里却沉甸甸的。
澹:恬淡,安静。
澹泊明志,淡泊明志,不图功名利禄。
这是皇兄在敲打他吗。
可他一直都是淡泊明志,皇兄怎么就不信呢。
还要让他怎么做,皇兄才能真正放心。
他也太难了。
朱祁钰谢恩起身,本来他过来是想提李嫦曦晋位之事,可皇兄给次子赐名了,他再开口,皇兄会不会觉得他得寸进尺。
“禀皇爷,郕王右长史王诚求见郕王爷。”
“宣”
王诚一进来,行了礼后,说汪王妃不小心碰了手,伤的更重了。
朱祁钰当即一脸心疼,朝着朱祁镇告罪,“皇兄,臣弟先告退。”
朱祁镇正打算点头,旁边的王振低声在耳边一句,朱祁镇道:“弟妹小产受伤,皇弟是该多关心,不过李王姬为皇弟生子有功,就晋为夫人吧。”
“臣弟谢皇兄恩典,皇兄万福万岁。”
朱祁镇笑着扶起朱祁钰,“你与朕手足兄弟,不必这么多虚礼,快回去看看弟妹吧。一会朕再让王振送旨意过去。”
“臣弟告退。”
朱祁钰一脸感激的离去。
朱祁镇才朝着王振道:“还是先生高见。”
王振恭敬回道,“臣只是为皇爷分忧,郕王府只有后宅不宁,才能对皇爷毫无威胁。”
“朕这个皇弟,这些年倒也老实在王府里,醉心书画,不问政事。”
“皇爷,皇家的子弟哪有不在乎权利的,郕王太会伪装了,不可轻信啊。”
“先生说的是。”
寻常人都喜欢权利,皇室子弟哪有不喜欢的。
父皇就他与皇弟两个儿子,他要是有个意外,皇位就便宜这个皇弟了,他如何不防。
皇弟要是一辈子老实安分待在王府里当个富贵闲人,他这个皇兄自然愿意大度养着他。
要是不安分,就别怪他不容人。
朱祁钰前脚到了王妃的院子,后脚王振就带着谕旨过来了。
汪王妃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才小产,王爷竟然迫不及待去给李王姬母子请封。
王爷怎么能这样伤她的心,汪王妃怒火冲顶,眼里喷火一般的盯着门口领旨的朱祁钰,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这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王振带来的喻旨上,根本没有留意到晕过去的汪王妃。
李王姬成了李夫人,二公子也被赐名为澹。
皇爷对王爷真好,连王爷的妾室庶子都亲自晋封,亲自赐名。
朱祁钰送走了王振,就听到王妃身边侍候的喜鹊喊了声,“王妃娘娘,王妃娘娘。”
朱祁钰回来的时候,太医才刚走,现在汪王妃晕了过去,喜琴道:“快请太医。”
喜鹊立马出声制止,“不可请太医。”
“不用请太医。”
汪大爷夫妻本来听到汪王妃伤势加重,就带着女医过来,却看到王振传旨离去,妹妹又晕倒了,女医也派上了用场。
汪王妃醒来,看着朱祁钰和兄嫂都在,目光幽怨的看了朱祁钰一眼,朝着兄嫂委屈的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