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哥哥,你说那顾公子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周府内,霍杳和周景围坐在棋盘对面,语气中带着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觉得有疑点吗”周景放下手中的棋子,望着霍杳。
“也不是疑点,总觉得不敢相信,明明如此精明的一个人”霍杳皱着眉。
“是啊~明明如此精明的一个人。你之前不是还对人满心戒备吗?现在人不在了,我看你怎么有些难过呢”周景道。
“我是对她怀疑,那是因为她值得怀疑。但在她身边,我感觉到了很久未曾有过的松弛和自由的感觉。仿佛我真的可以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情,不需要理由”
霍杳望着庭院里的毫无波澜的湖水,眼里闪过的是一些怀念。
“那你呢?景哥哥~你不是和她关系很好吗?为何我在你身上没有察觉到难过呢?”霍杳转头盯着对方的眼睛。
周景却不愿意和她对视,而是重新将目光放到了棋盘上。
良久,他说:“我当然难过,但人这一生就像是一盘棋,有些局面已经被定好了,有些棋你就是保不住,过于计较于感情和得失,只能落得一场空“。
“景哥哥,你~”霍杳望着对方平淡的表情,大约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但她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个解释。当她抛去自己内心的怀疑,认真的去审视顾夫人和她的那段时光,她觉得那样的女子所有的心态才是她最期盼的。
或许,不让景哥哥知道顾兄是顾夫人这件事才是对的。
顾思并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心里已经上演了一部苦情戏。
她自己也没有时间去想谁和谁,她现在急切的需要一些大型的试验标本来验证一下自己的成果。
因为她以为至少会睡上两天的人,在第二天就醒了!而且这人现在离她八丈远,她怎么商量人也不愿再搭理她了,导致她也不知道这药是否存在其他的特异性。
这让她无比的挫败和伤脑,怎么和书上写的不一样,啊?!
现在也没有大量的数据支持自己,也不排除自己看的书有学术造假的可能性。
但说完全对不上吧,也不是,起码人确实被她撂倒了,这样半上不下的感觉让她很是抓狂。
又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继续弄一些小型禽兽保持一下手感,然后计划着等程絮回来,或许可以来波大的。
程絮同样不知道会有人是如此的想念自己。
他按照计划去了阳城府衙。
阳城断断续续已经下了快半月的大雨,护城河的水位起起落落,不停地刺激着阳城的百姓。
甚至有少许人已经陆续的开始搬离,但大部分的百姓还并未感觉到危机。
阳城每一年都有一段时间会出现如此连绵大雨的景象,官府的人每一年都会额外收缴维修护城河的费用。
可惜,这些底层的老百姓不会知道这些钱的真正流向。
阳城府衙的知县倒是知道,但是他已经改变不了这个结局了。
他此刻只能颤颤巍巍的跪着,祈求一线生机。
程絮翻看着手里的账本,越看越心惊。
翻到最后,他将账本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发出“碰”的一声,实木桌面上甚至裂了一道小口。
阳城知县吓得一个哆嗦,将身子趴的更低了些。